“不相信?”
花脂霧以同樣的方式捻訣,從乾坤戒裡取出兩捆打包得好好的新鮮野菜,碧綠的菜葉子上頭,還沾了一層薄薄的露霜,聞起來,清新可口。
就是廚房也拿不到這種上等菜色。
雜役們望著那捆蔬菜,啞口無言,又抬頭,望著花脂霧,眼神立馬變了,竟慢慢地噙滿了淚。
花脂霧微微蹙眉。
到底不是罪大惡極之人。
能看著一捆蔬菜掉眼淚的人,也壞不到哪裡去,只是迫於生計,才被迫成為敵人的無良刃,說起來,倒是可憐。
花脂霧嘆了一口氣,將蔬菜提起來,挪到他們面前,拍了拍手:“快拿去吧,還等什麼?往後缺什麼,找我即可,只是不要再惦記著偷東西了。想要活下去,就跟著我幹。”
那人幾乎哭出來,哽咽了兩聲,不急著拿菜,反倒是一陣躬身拱手,就差點直接給她跪下磕頭。
“謝……姐姐怎麼稱呼?”
“花。”
“多謝花姐姐。大恩難報,我們做牛做馬,死不足惜!有了這些物資,我們至少不用怕獨孤家族故意剋扣,讓我沒有貢獻分……”
說著,他一隻手顫顫地發抖,好似還不能接受這份突如其來的好意。
“拿著這些東西,是不是比從別人那裡偷東西來得更踏實?”
她向來不善說教,也不愛說教,但不知怎地,看著這兩個年輕尚輕又瘦弱的雜役,覺得他們還有悔改的餘地,便多了兩句嘴。
兩個雜役忙不迭地點頭,蹲下身子,捧著菜,像捧著命根子似的。
其中一人,抬頭試探地看了看花脂霧,一陣酸楚。
晚風清涼,卻吹得眾人心頭熱。
那人嚅了嚅唇:“我們誓願做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