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了甩長髮,哼著小曲兒,揉揉胳膊揉揉腿。
雪白的人影,彎曲的輪廓,細瘦的身軀,無不與突兀的黑石形成強烈對比,將周遭一切都比了下去,就連月色也顯得朦朧蒼白。
唯有她,成為夜空之下,最曼妙的存在。
此刻,美人戲水的光景,被戚炎全部攬入眼底。
他脖頸通紅,心如擂鼓。
不知是何種情愫,腦中轟得一片空白。
他見過不少美人,什麼樣的身子沒見過、沒碰過?可偏偏,就是被這夜暮山中的花脂霧奪了魂兒,冥冥之中,似有無形的枷鎖,將他牢牢抓住,挪不開眼。
也許,這副場景顯然不是為了引誘他而佈置的,才顯得充滿刺激又彌足珍貴,令人血脈噴張。
長久的靜默過後,戚炎呼了一口氣,極快地退了出去。
穿過黃梅林,穿過楓樹林,穿過竹林,下山。
一路上,腦子都不清明,混沌如霧,彷彿將石溫泉的霧氣全吸進腦海之中,他自顧自地斟涼茶,咕嚕咕嚕喝下兩大杯,腹中冷透,將積蓄的火氣壓下去。
“蠢……”
他低低地吐出一個字。
時時刻刻記掛著一個女人的男人太蠢,尤其是那個女人,還不在乎自己。
可戚炎有什麼辦法,就算他什麼都懂,仍不能將盤旋在腦海裡的身影完全消滅。
揮之不去的胴體,絲絲蔓蔓,縈繞心神,就像一根狗尾巴草,無時無刻地給他撓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