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的容淵止正處理著情報,陽光透過窗戶撒在他的身上,卻驅不散他周身的寒。
似乎是情報內容比較棘手,他的眉頭緊縮,思索許久才提起狼毫筆,揮揮灑灑的批註。
沈初九的到來,著實嚇了他一跳:“你、你回來了。皇后可有為難你?”
“多謝殿下關心,一切都好。”
依舊是書房,依舊是那般客氣的態度,像極了兩個人最初認識的樣子。
一團黑墨滴在了宣紙上,散開後留下一團汙跡。
“坐吧。”容淵止索性放下毛筆,和沈初九聊了起來:“皇后甚少召見宮外的人,今日將你叫了去,可有說什麼?”
沈初九落座,這才款款說道:“問了些關於子燁的事情,皇后似乎很是關心子燁。”
“五皇子離世,子燁降生。因子燁生母難產而死,於是皇后便將子燁留在了自己身邊。”容淵止說道。
“原來如此。”沈初九睨了他一眼,說:“不知皇后與太子是什麼關係?”
“容景曜的母親是皇后的妹妹。本就體弱,後來觸怒龍顏,失寵之後鬱鬱寡歡而死,死前託孤與皇后。”容淵止草草說道:“所以容景曜和子燁的情況,差不了多少。”
有關於宮中的一些醜聞,就比如容景曜的母親為何會觸怒龍顏,又為何身死,容淵止瞞了下來。
他覺得這些東西還是不要讓沈初九知道的好,免得汙了她的耳朵。
沈初九垂眸凝思許久,才語重心長的問道:“敢問殿下,太子和子燁,哪個更得皇后喜愛?”
“自然是容景曜了。”
容淵止說著,察覺到了沈初九話中的不對勁,於是出聲問道:“你可是發現了什麼?”
“發現倒是談不上,只是覺得皇后未免有些太過在意子燁的病情了。”畢竟要說親近,容景曜是皇后親妹妹的兒子,又當上了太子。若是不出意外,待皇帝龍馭賓天,容景曜便是新帝,皇后晚年若想安穩,就得找個與自己親近的人。
僅僅一句話,容淵止瞬間明白了沈初九的意思:“放心,我會對外宣稱子燁寒毒已深,這輩子就會是個病體了!”
沈初九點了點頭:“待過幾日,我為子燁診治完最後一次,他便能恢復健康,屆時我會留下藥方,記得七日喂子燁一次,不會傷身,卻能讓旁的大夫瞧不出子燁的真實情況。”
容淵止的大腦卻嗡的一下。
留下?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