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九很是隱晦的打量了一番公孫長風,這人瞧著便給人一抹如沐春風的感覺,一身正氣與那丁長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多謝父親出手相救。”公孫冶說道,而後看了一眼身後,站著的皆是熟悉的面孔,當即又抖了起來:“父親,聖藥谷有規定,除非谷主下令,否則谷內之人不得自相殘殺,暗巫部丁長老,不分青紅皂白便出手傷人,還請父親為我們討個公道!”
丁長老聽罷,氣的臉都綠了!
“公孫冶!你竟敢胡亂攀咬?!你糾集外人,強闖聖藥谷,丁武阻攔,更是打傷丁武,幫著外人對聖藥谷的人出手!本長老清理門戶,本是應該!
至於你……你配拿老夫講公道?”
丁長老氣的吹鬍子瞪眼,末了,更是鄙夷的看了一眼公孫長風。
而公孫長風也只是淡淡一笑,並不氣惱:“丁長老,我在來之前,已經調查清楚了,只因丁武看到溫不語,動了歪心思,被我兒帶來的這群人給教育了一番,此事一個出手傷人,一個防衛傷人,孰對孰錯當下立斷。還用我繼續說嗎?”
“你!”丁長老只覺得一口氣卡在了胸口,不上不下噎的難受:“溫不語乃我聖藥谷叛徒,人人得而誅之!丁武出手想將其擒獲,有何過錯?!”
“溫不語叛逃出谷,本就有待考究,谷主之後便也說過要活捉,丁武出手便要置人於死地,難道對方就該乖乖等死?況且即便是叛徒,如今忽然自行回谷,是不是得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丁長老的意思難道是直接殺了?這未免也太過極端了些,不若請谷主來聖斷,如何?”
公孫長風的話音剛落,眾人忽然便看到一頂黑色的轎子,自遠處飛了過來,最後穩穩落在了之前丁長老講課的高臺之上。
見那黑色的轎子,原本還劍拔弩張的明醫部和暗巫部,立刻整齊劃一的跪在了地上。
“恭迎谷主!”
“明醫部與暗巫部鮮少有匯聚的時候,今天這是為了什麼事?”谷主的聲音從轎子裡傳了出來。
那聲音帶著淡淡的空靈之感,光是聽一句,便讓人能一掃心中戾氣。
所有人多對著那黑色的轎子,露出崇敬的神色,唯有沈初九的心裡,卻出現了一抹疑惑。
這谷主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絲毫氣息,他會腹語?亦或是功力高到一定境界?
似乎都有些不對。
只是也不等她細想,便聽丁長老惡人先告狀:“回谷主,明醫部公孫冶,帶外人強闖聖藥谷,還帶著叛徒溫不語,打傷暗巫部門中弟子,囂張之氣,前所未見!望谷主給我們暗巫部討個說法!”
“有這種事?”谷主問。
公孫長風的情緒絲毫不見波瀾:“回谷主,據我瞭解,冶兒帶人來聖藥谷,最初只是好言好色,要求見谷主,可是丁武卻妄圖出手傷人,結果自己重傷,往後便是丁長老命暗巫部眾人出手,即便如此,冶兒帶來的人也並未痛下殺手,可見他們是帶著誠意來的,望谷主聖斷。”
那谷主沒有說話,只是片刻後,沈初九便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原來是祁王妃。”谷主輕笑一聲:“祁王妃大駕光臨,是我聖藥谷怠慢了。不過王妃忽然帶著人闖我聖藥谷,這是自聖藥谷避世以來的第二次,王妃難道不覺得冒犯?若今日不說出點什麼來,我答應,我聖藥谷的人可不答應。”
谷主這麼一說,暗巫部的人又立刻亮出了手上的兵器,虎視眈眈的盯著所有人。
沈初九聽罷,哼笑一聲:“溫先生如今已是我天啟的人,聽聞溫先生在聖藥谷受了委屈,父親被莫名殺害,自己也被冠上了叛徒之名,更是身中逍遙散。我天啟立國至今,還沒有哪位遭此陷害,我今日前來,便是調查溫先生之父的真正死因,且為溫先生討個公道,若今日谷主不說出來點什麼,我敢保證明日……我天啟大軍定踏平你們這聖藥谷!”
黑轎內又是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