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鋒尚從紫陽出發之後一路向東,行了一個月之後,終於在晨白平內找到了茅山。
站在茅山腳下,只見峰巒疊嶂,雲霧繚繞,奇巖怪石林立密集。鋒尚也顧不上仔細欣賞便徑直上了山,一路上所見不過是大小溶洞深幽迂迴,靈泉聖池星羅密佈,曲澗溪流縱橫交織,宛若人間仙境畫中山水。
等到了半山腰,眼前一座破舊的門樓映入眼簾,鋒尚上前檢視,只見上書三個大字“三天門”。鋒尚繼續前行,四周的破損的房屋已經漸漸多了起來,鋒尚感慨萬千。
這時,迎面走來一個樵夫,骨瘦如柴但卻神采奕奕,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那樵夫邊走口中唱道:“春日才看楊柳綠,秋風又見菊花黃,榮華終是三更夢,富貴還同九月霜。”
鋒尚上前問道:“大叔,茅山派怎麼走呀?”
樵夫上下打量一番鋒尚道:“孩子,茅山派早在十五年前就不復存在了,你現在上哪去找呀?”
鋒尚看著周圍道:“可是這裡不就是茅山嗎?”
樵夫放下肩膀上的扁擔,道:“你也看到了,這裡早就已經沒有人了,平時來的無非就是我們這些上山砍柴或者打獵的。”
鋒尚仍不死心道:“那十五年前茅山派的道觀在哪裡?”
樵夫疑惑道:“我說你一個小娃娃,死心塌地找茅山派幹什麼?都說了已經沒有人了。”
鋒尚笑了笑道:“大叔,你就別問那麼多了,你只要告訴我就好了。”
樵夫見他誠心誠意,便指著一條上山的路道:“看吧,那條滿是荊棘的小道便是。”
鋒尚順著樵夫所指看了過去,那哪是路呀,荊棘遍地雜草叢生。樵夫看出了鋒尚的疑惑道:“我說過了,十五年都沒有人了,以前的路早都沒有了。”
鋒尚想想也是,便對樵夫道:“謝謝你了,大叔。”
樵夫無奈的搖了搖頭,擔起扁擔就要走,突然又叫住鋒尚道:“孩子,哪裡常年沒有人去不是沒有道理的,你自己小心為妙。”
鋒尚再次謝過樵夫,毅然決然的往山上走去。
一路的荊棘讓鋒尚苦不堪言,好在走了三五里之後道路變得開闊起來。又走了五里,一座藏在樹林中的道觀映入眼簾。白牆青瓦,雖然年久失修但依然能夠感受到它的宏偉。
鋒尚來到門前,見門口一顆千年古樹,樹幹已經空空如也,但依舊枝繁葉茂。正對古樹的大門上方刻有茅山派三個字的石板上滿是青苔,門板也早已不復存在。鋒尚踱步入內,觀內房屋瓦舍健全,院子正中央是一個八卦臺,鋒尚跳了上去,腳下的八卦楞次分明,外圍刻著五行八卦天干地支。
過了八卦臺便是大殿。八卦臺兩邊無非是一些廚房客房,這裡不提。單表這大殿,支撐屋簷的兩棵柱子已經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以前上面有什麼,加上一道道縱向的裂痕只讓人覺得隨時都會倒塌。過了柱子便是木門,頭頂“天師宮”的匾額已經耷拉下來,佈滿了蛛網。門兩邊的對聯也已經模糊不清,鋒尚仔細辨認,才看出上聯是“萬古長生,不用餐霞求秘訣”,再看下聯又是“一言止殺,始知濟世有奇功”。
鋒尚推開落滿灰塵的木門,瞬間只覺得一股冷風襲來,此刻雖是正午時分,但鋒尚還是打了一個寒顫。再看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張天師的畫像,上書“三天法師正一真人”,畫像兩邊又是兩聯,“安南辰,定北斗,開天闢地;分陰陽,判水火,煉海燒山”
畫像前有一桌子,上面擺放著黃紙,搖鈴,香,筆,墨,燭,碗。最前面還有疊整齊的道袍,道袍下面有一把桃木劍。鋒尚想走上前看個仔細,剛邁開步子,卻發現腳下全是符文。看不懂符文的鋒尚只好一一避開,來到桌前又發現周圍擺了一圈小布娃娃。再看張天師的畫像,鋒尚只覺得汗毛倒豎,趕緊移開目光,又看見桌上的碗裡是紅色的液體。
已經轉身準備往外走的鋒尚突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急忙轉身盯著那個碗。
“這裡十五年沒人來了,為什麼碗裡的液體沒有乾涸!而且桌子上一塵不染,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道袍和木劍似乎都是剛放上去的。”想到這裡鋒尚急忙往外跑去,已經有人比自己提前來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