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三十年。
嘶~頭痛欲裂!
這是冷畫屏再有意識之後的唯一感覺。
“小姐!你終於醒了!”大丫鬟銀燭雖然歡喜的說著,可沙啞的喉嚨不難知道她曾哭過。
小姐?不是應該叫我太子妃嗎?
冷畫屏慢慢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如此的熟悉。
淡雅的帷幔落下,而床榻旁邊的小窗吹的她床頭的流蘇輕搖;而窗戶的旁邊就是冷畫屏慣用的梳妝檯,銅鏡置放在上面,倒映出冷畫屏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而暗金色的屏風立在不遠處,依稀可見屏風之外的茶桌。
這是她未出嫁的閨房,站在她面前的還是一臉擔憂之色的小丫頭模樣的銀燭。
再看看自己的身段,是她十三歲時的模樣。
“現在是什麼元年?”冷畫屏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頭,卻發現自己臉上的淚漬還未乾。
“小姐,你是不是太傷心了,所以忘記了現在是什麼時候!這是天啟三十年,七月十八。”銀燭一聽冷畫屏的話更加傷心的抹眼淚了。
她竟然回到了十年前!但是又想起了銀燭所說的日子。
天啟三十年——七月、十八!
那是她娘和大姐出殯的一天,“我娘和我姐呢!”冷畫屏都顧不上穿不穿鞋子了,一心只想著親自送走娘和大姐。
可是,還沒走兩步,冷畫屏就腿腳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銀燭趕忙過去扶起來,哭泣的說道:“夫人和大小姐已經由二少爺親自扶靈下葬了。”
“你說什麼!”冷畫屏緊緊的抓著銀燭的手臂,眼框早已被淚水浸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