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筆記本放到一旁,謝泓挪了挪身體,坐得更正了些。
女人沒有回答,把保溫桶放在桌上,然後坐在門邊的沙發上換了棉布拖鞋,黑色的帷帽並沒有取下,披散的黑髮遮擋著大半邊臉。
換好鞋,伴隨著起身的動作,隱約可以見到蒼白的下顎,青色的血脈紋絡有些明顯,蔓延至黑色高領毛衣遮掩的脖頸之下。
去衛生間洗了手,出來才將桌上的保溫桶開啟,泛著熱氣的雞湯,香味瞬間瀰漫在病房裡。
“閆暉說你不想吃東西,所以我來了。”
粗噶帶著氣音的聲音,沒有多少情緒,她露在外面的半張臉,唇角扯了扯,似乎想做出關切的表情,最後又悄然地放棄了。
“我不餓,只想一個人安靜地待會兒。”
男人扭頭,皺著眉,顯然對於女人這樣的關心,有些不適應。
“我們只是合作關係,你不需要這麼.....”
哐當——金屬落地的聲音,讓人莫名心驚。
謝泓住了嘴,邪氣的眉眼透出危險和煩躁的情緒,看著女人抬手將桌上的保溫桶揮落在地,熱氣騰騰的湯汁飛濺,地板上頓時一片狼藉。
他緩緩往後一靠,忍了忍,不再說什麼,女人回身,眸光幽暗冰冷,語氣平平地回:“我知道了......”
一室的雞湯香味,讓謝泓神情暗暗地垂下眼眸,捂住腹部,呼了一口氣,並沒有發怒:
“查到生我那女人的死因之前,我沒有胃口。”
這是解釋,黑衣女人聽了,面頰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從喉嚨裡擠出一聲模糊的嗯。
然後彎腰去收拾地上的湯水,便聽得床上的男人,低啞的嗓音有一絲壓抑和不滿:
“你,為什麼要揹著我......對他同組的小新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