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致丞像是有魔力,每次都能開啟她的心門。
最後,秦苒哭了,不是歇斯底里,只是微微啜泣,她無法哭的悲痛欲絕,母親已走,秦正華之前給她的愛不是假的,秦苒苦是因為糾結,痛心,失望。
原本是上一代的恩怨,所有痛苦卻都落在她一個人身上。
“我爸他,他今天住院,我也想看他,關心他,但是以前的事我能這麼辦,我根本無法釋懷,”秦苒痛苦的說。
鍾致丞趕緊拍拍她的背,緩解她的情緒,“你已經做的很好,很理智,有什麼不要忍著,想怎樣就怎樣。”
“他是我爸,我不能不管他,對吧?”秦苒哭著問。
“是,但你先要管好自己才有能力顧及他人,你現在的狀況不適合顧及他人,聽我的,先讓自己放鬆好麼?”
秦苒啜泣幾聲,嘗試著回答:“好——”
鍾致丞就是如此安逸,他的氣質,他周圍,他的東西,都是,全是,安逸,舒心。讓人迷戀,無法自拔。
秦苒準備起身,支著身體的手恰巧落在鍾致丞放在支在床邊的手上。
她觸碰到鍾致丞手背的一瞬間,鍾致丞吃痛一聲,“額——”
糾結而痛苦的面容緊繃著,秦苒見他不對勁,忙看向自己剛才碰到他的地方。
“你——怎麼回事?怎麼受傷了?”
大喇喇一道口子赫然出現在鍾致丞白皙的手背上。一道很長的紅條,像是被什麼粗糙的東西劃過。
秦苒忙捧起鍾致丞的手,仔細檢視。
他只顧著哄她,連自己受傷這種事都不說一句,要不是她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鍾致丞估計什麼都不會說。
“是剛才弄得?”秦苒看傷口處泛起的毛邊肉刺旁的面板還沒幹,滲出液還沒凝固,應該是新傷。
鍾致丞去高階病房前,還用這隻手摸過她的長髮,當時並沒受傷。
不知為何,秦苒此時異常心疼鍾致丞。
“疼嗎?”
鍾致丞沒什麼,倒是秦苒問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有點哽咽。
“不疼,就是——最近不能手術檯了。”
鍾致丞抽回手,企圖掩飾什麼,不讓秦苒發現。
但他的豁達並沒有讓秦苒放心,反而更糾結了。
秦苒才不會任由鍾致丞糊弄她,一把扯住鍾致丞抽回的手腕,她手很輕,怕弄疼他,只是微微扯住而已。
盯著鍾致丞地傷口瞧了很長時間,秦苒看周圍泛黃的大片,知道他已經用碘伏消過毒,秦苒怕醫院病院多,別被感染就不好了,翻身下床,“我去找繃帶,給你包一下。”
“不用,”鍾致丞拉住秦苒,不讓她去。
“不行,萬一感染怎麼辦?”秦苒就擔心這個。
“我是外科大夫還是你是?我說沒事就沒事,包著反而不透氣,容易滋生厭氧菌,”鍾致丞給出另一個理論。
這不是秦苒擅長的領域,卻是鍾致丞的。他一個外科大夫,傷口處理的經驗要比她都很多,秦苒沒在堅持,卻又把焦點聚集在他如何受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