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好聽而有磁性的略帶沙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打斷了周可溫找手機的動作,她怔怔的愣在那兒。
這熟悉而撼動心絃的聲音,周可溫一刻也不曾忘掉過。
她的二次元好友沈盼曾對她說過,他的聲音有點像津田健次郎,低沉喑啞卻充滿磁性。
沈盼還感嘆過,只可惜周可溫不是蘿莉,不然就憑厲嚴這超低的聲線肯定能和她出一對大叔蘿莉的cv(配音演員,而且能吸不少粉。
只是沈盼不知道,厲嚴的聲音之所以有些喑啞並不是渾然天成的,而是他的聲帶受過傷,並且與她有關。
周可溫怯怯地開啟門。
樓道里昏暗的光順著開啟的門縫照了進來,她伸手開啟門口的開關,屋內頓時燈火通明。
“我,我以為是——”壞人,她說的期期艾艾,仍舊沒好意思把最後兩個字說出來,不然多糗啊!把自己老公當成壞人,額,這世上除了她也沒誰了吧。
門外面對她的人看到她裹著自己的風衣下露出的那雙白皙美腿,不自然地皺了皺眉,抬手將筆電包遞給她,輪廓分明的下頜一揚,示意她將東西拿進去。
一轉身,他寬厚健壯的身體將門擋了七八分。
他不動聲色的面向門外的人,沒有過多表情,臉部的線條一貫過於剛硬甚至可以說僵直。
周可溫不免偷偷抬眼看他一眼,身板挺拔,一身黑色西服筆挺有力,雖然他長得沒有那些男演員美膩,甚至可以說他五官刻板,但那雙不輕易顯山露水的黑眸卻極為耐看。
然而這些並不是他最大的亮點,當初厲嚴最讓周可溫折服的一點,是厲嚴那黃金板寸的髮型,極為精煉剛毅,用沈盼的話說就是“man”。
都說檢驗帥哥的唯一標準就是板寸,雖然厲嚴不是周可溫見過的最帥的男人,但他卻是唯一一個能將黃金板寸演繹到極致的男人。
“好了,你深更半夜從城東跑到城西終於和嫂子團聚,我欠你的人情也算還清了,我走嘍。”
門外另一個男人個子瘦高,他胸前小小的銀邊方牌上印著“總經理陸之楠”的字樣,一身寶藍色西服的他,雙手插在九分褲的褲兜裡一臉壞笑,那笑容充噬著滿滿的“厲大哥你也有追著老婆跑的一天啊”的嘲諷意味兒。
“恩,再見,”厲嚴仍舊沒多餘的表情,說完後退一步,絲毫沒給門外的人一絲反應的機會,“砰”門一關,把一臉得意的某人隔離在門外。
陸之楠大概沒想到厲嚴真會做這種過河拆橋的事,那一關門所帶來的風順著他的面門襲來,只留下他一臉懵逼。恩,懵逼這個詞很適合他這時表情。
自討沒趣果然只剩一臉懵逼。
房間內。
周可溫放好筆電後,不解的看向他,“人家大半夜送你來,這樣對人家不太好吧。”他這樣多少有點過河拆橋的感覺。
“沒什麼不好,他欠我的,”厲嚴說得輕鬆。
邁進室內,揚手將脫下的西服扔在剛剛周可溫趴過的地方,隨意地蹬掉鞋,扯著領帶,解著袖口就進了浴室。
隨後,襯衫、皮帶、西褲一件件被某人從浴室直接扔了出來。
似乎從很早起,他就已經是這副習慣了,但能把衣服扔成一堆,沒有弄得滿地都是,也算得上是他仁慈了。
周可溫無奈的搖搖頭,厲嚴的“大爺”作風從未改變過。
她將外面套著的風衣連同厲嚴隨手扔在床上的西服掛在衣架上。因為腳後跟磨破了,她只能踮著腳尖彎身去撿他扔在地上的衣物。
想來,周可溫為他做過最多的事就是撿他隨手丟在地上的衣服。
而這樣的事她已經做了五年多,但這樣簡單的事,她卻只有每兩個月做一次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