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陌良厲聲大喝,面色說不出的深沉。
“即便你覺得錯全在凌佳然,也不該這樣詆譭她,更不應該向她動手。”
杜陌良咬牙切齒,面露兇光看著眼前的婦人。
如果之前,杜陌良還願意為了維護凌佳然,替凌佳然贖罪的話,此時此刻,杜陌良一刻也不想忍。
憑什麼眼前的婦人如此欺負凌佳然,憑什麼凌佳然要白受這份罪。杜陌良不能忍。
“你是誰!我兒子的事和你沒關係,你要是為了給那個小賤人做辯護,那請走遠,賤人永遠都是賤人,骨子裡的騷氣——”
“我讓你閉嘴,你沒聽到嗎?”
杜陌良也不客氣。他出身醫士名家,他從小所學的教養不允許此刻讓他爆髒話,而他的職業,一直要求他敬業奉獻,尊重愛護,也不能讓他越了規矩。
但杜陌良依舊秉持自己的態度,用自己氣勢威懾住眼前大放厥詞的婦人。
“剛才那個女人,講的都是事實,鄭新的母親,也就是這位女士,不同意她兒子和剛才的女人交往。所有事情都是她杜撰的,沒有依據。”
眼見鄭新的母親又要來搶話語權,杜陌良側首,細長的眼角生生將鄭母凍在原地。
“我是鄭新的老師,也是剛才那個女人的老師,我說這一切,部位我自己,也不為剛才的女生,我只為我的學生鄭新,”杜陌良緩緩開口,眼神中全是真情流露。
杜陌良說鄭新是他教過的學生中學習最認真的,也是對學習最熱情的,不但自己刻苦學,還帶動整個班級,整個年級。他的學習方法被很多人模仿,尤其是杜陌良在帶鄭新《外科學》肝膽部分實習的時候,鄭新是第一個能獨自管病歷,帶病人的學生。
這一手和凌佳然的計策如出一轍,只不過,杜陌良以老師的身份否掉鄭母的說法,卻又將凌佳然的計策用了一次。
作為老師,杜陌良的話顯然很有分量,被鄭母拉偏的關注點在此被拽回來。
凌佳然躲在遠處一座石碑後,遠遠看著這一切,看著站在人群中間,氣勢威武的男人。
&nan”的一面,這次是她第一次見。
鄭新的葬禮一波三折,但還是如期舉辦。
過後的幾個星期,整個泌尿外科可是充滿一種詭異的氣息。
大家還是像往日一樣上班,所有人也會像往日一樣打招呼,對待病人家屬還是像往日一樣耐心。
但其中總多了點什麼,有好像少了點什麼。
最奇怪的人莫過於紀康。
作為與鄭新同批進入臨床研究生的紀康,同一個科室公事三年,連辦公桌都是緊挨著的。
鄭新這樣突然消失,紀康好像還沒適應。
葬禮紀康沒去,他說自己生病了。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藉口。
紀康肯定是在家裡哭了一天。
一個大男人,肯定不會在葬禮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