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專心致志的開車,殊不知車後座上的人多難受,要不是怕秦苒難堪,他想尊重她,鍾致丞怎麼願意輕易放過秦苒。
秦苒以為鍾致丞故意逗她,捉弄她,殊不知鍾致丞根本控制不了自己,這種生理本能,不論什麼職業,都無法刻意忍受,尤其是——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心頭好。
鍾致丞心裡煩躁,為了平息腦海中的某些想法,他只能閉上眼睛,不去看眼前的女人,不去想眼前的女人。他忍,從逐鹿中原到家不過半小時,轉眼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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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陽光從巨大的窗戶照進客廳,茶几上的果盤裡,那顆插著刀的蘋果上的刀口已經氧化變色。客廳的燈還大開著,被陽光多去了昨夜的輝煌。
窸窸窣窣,“咔嚓咔嚓,”開門的聲音。
“小祖宗,這麼早,咱們偷偷回來,陸總要知道,肯定要扣我工資的,”簡單低聲哀嚎。
“噓——”陸妏小小的食指放在嘴上,“簡單叔叔,我不告訴爸爸是你送我回來的。”
“哎呦喂,”簡單哭笑不得。大小姐啊,昨天是誰把你帶走的?今天你突然跑回家,陸總不找他找誰?
“簡單叔叔,你趕緊走吧,走了爸爸就不知道是你送我來的,”陸妏紮在兩側的雙馬尾一甩一甩,她小小的力氣推著簡單,讓他趕緊離開,“簡單叔叔,我真的不會和爸爸說是你送我回來的。”
簡單為難的朝屋子裡看,眼神掃到客廳內沒關的燈,還有插在果盤裡的刀,簡單大致猜到了昨夜發生的事。
昨天,他送陸堯澄來陸太太這邊,原本在樓下看到客廳裡的燈滅了,陸堯澄不打算上來,但他還是沒忍住,“我想上去看看。”
簡單沒有勸陸堯澄,“那我在樓下等您。”
以前,陸堯澄不管在外面生活多久,每隔三五個星期,陸堯澄都會回家一次。“家”是指陸堯澄給聞璐新買的房子。
他們的婚房被聞璐賣掉,用來填文成製藥的坑。陸堯澄後來給聞璐賣了一套房,在市中心,離她上班的地方遠,聞璐搬過去卻沒怎麼住過,而是一直住在她租住的湘雅小區。
以前,陸妏還在聞夫人那邊,陸堯澄經常去看陸妏,後來聞璐將陸妏接到自己身邊,全心全意照顧,陸堯澄能看陸妏的機會變少了。不過陸堯澄總是偷偷來,夜裡居多。坐在車裡,一直從夜幕降臨,等到樓上客廳的窗戶熄燈。陸堯澄偶爾也會上樓,但從沒得到聞璐的好臉色。聞璐連客房都不給他住,陸堯澄只能每次在沙發上窩一夜,第二天回自己住的公寓換身衣服,去公司。
昨夜,陸堯澄上樓,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抽了一支菸,正準備轉身離開。忽的聽到屋裡有哭泣哀嚎的聲音。細細碎碎的,聽不真切。陸堯澄是一個父親,這小女孩兒哭泣的聲音,他一聽就知道是陸妏,而且他斷定,陸妏一個人在家。
陸堯澄將菸蒂扔進聞璐放在門口,還沒來得及扔掉的垃圾袋裡。大力的拍打門,他喊著陸妏的名字,叫陸妏給他開門。
陸妏一聽是陸堯澄,趕緊給陸堯澄開了門。小丫頭委屈極了,見到陸堯澄一個熊抱撲上來,陸堯澄躬身將她抱起,心疼的把她哄好。
果然屋內只有陸妏一個人,陸堯澄心涼了一節,哄騙陸妏說,“一會兒你和簡單叔叔去姥姥家,不告訴媽媽你去哪裡,讓她著急一下,看她還敢不敢讓小妏一個人待在家裡”,陸堯澄不滿足,又說,“今天晚上爸爸好好懲罰一下媽媽,好不好?爸爸替小妏報仇。”
陸妏已經停止哭泣,小臉蛋上掛著兩行淚水,默默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