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陌優說的很為難,吞吞吐吐的。
她自然是為難的,自從和秦苒認識,她就拜託她幫自己照顧宗奕。
覺得秦苒只是實習,做起這個來也方便。
秦苒也從來沒有推脫。
她以為上次應該是最後一次厚臉皮的拜託秦苒幫她照顧宗奕,沒成想是她自己想多了。
宗奕這個她這輩子的“意外”真是夠讓她頭疼的了。
當初就是為了生宗奕杜陌優才不得不放棄自己一直很喜歡的急診。
雖然急診比兒科更累一些,但為了宗奕和宗政,杜陌優幾乎毫不猶豫就做了絕定。
當時她一個月沒來月經,本以為是自己壓力大導致月經紊亂。又過幾天依舊沒有來,連平日裡來月經前的小腹墜脹的先兆都沒有。
杜陌優慌了神,憑著自己對醫學知識的熟識,她自己驗了,果然兩槓。
當時她已經和宗政結婚了,只是結婚時間才幾個月而已。還沒做好要孩子的準備。
那天,杜陌優在馬桶上坐了很長時間。細細的思索她與宗政的過往。
算得上苦盡甘來,這個孩子雖然是意外,但對於她們這對苦命鴛鴦來說,簡直是喜上添喜。
當時宗政“逐鹿中原”的生意剛剛有點起色,正準備開分店擴建,是宗政最忙的時候。
有時候宗政幾天幾夜不回家,就為了談成合作案,融資之類的事。
杜陌優並沒有急著把這件事告訴他,她只告訴了自己的父母。
宗政的脾氣杜陌優太瞭解,若是她這邊有個風吹草動,他絕對是會放下手裡的所有工作,馬不停蹄的飛奔到她身邊。
更別說懷孕這間大事了。
或許是宗政覺得他對自己有愧疚,所以她在總政那裡永遠都是第一位的。
宗政從小沒有父母,他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據他說,他在小學之前跟一個拾荒老者住在橋洞下。
他是拾荒老者撿垃圾的時候撿到的。
杜陌優聽了宗政的經歷簡直心痛的要死。更要命的是,宗政說這些的時候完全是不在乎的樣子,她看不到他眼裡一絲絲的悲痛,也看不到一絲絲的黯然神傷。
他說這一切的時候,就像是再說一個笑話而已。
後來,他被拾荒人送去上學,沒上幾天,宗政就從學校逃出來了。拾荒者又將他送去福利院,那裡管得緊,宗政沒有機會逃走,就一直在那裡。
“宗政”這個名字也是福利院的人給他起的,據說當時福利院的院長姓宗,他希望宗政以後能出人頭地,覺得他有領導才能,以後可以從政。
然而事與願違,宗政小時候調皮得緊,上房揭瓦,無所不為。初中後,宗政被送去一傢俬立中學,那裡面什麼樣的學生都有。
宗政毫無疑問學壞了,打架,抽菸,喝酒,什麼壞事都學盡了。
之後逃學,被學校抓回去幾次,後面跟著校外的混混跑了去了外省,再也沒回來過。
離開學校以後,宗政深刻的知道了自己的處境,不像在福利院和學校那樣,即便過得不自由,至少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