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立即濺了出來,連手術室的房頂都沾滿了,比兔子的頸動脈破裂要恐怖得多,基本和消防隊的高壓水槍一樣,在場的所有醫生沒有一個是乾淨的。”鍾致丞回憶,“那時候我剛過主治醫生的考核,從沒見過這種情況。”
鍾致丞人比較冷靜,立即給病人輸血,還啟動了自身的血液回收,但無論怎樣輸入,患者體內輸出的血總比輸入要多得多。
還好當時鐘致丞的老師在醫院,當時陳主任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他已經七十多歲,老花鏡的鏡片都能有半厘米厚,走路還主柺杖。
老人頭髮花白,面容皺成一團。
被人攙扶進手術室,他看一眼病人的出血情況,沒有表情,沒有驚訝,也沒有說話。
閉眼伸手,幾根指頭迅速陷入血泊之中。
捏了一陣時間,病人的氧分壓和血液流出的量明顯改善。
手術室頓時一陣歡呼。
“那麼神?真的假的?”秦苒不信,徒手捏住病人出血的動脈,還是在血將出血口完全掩蓋的情況下。
鍾致丞點頭,“真的,我親眼所見,醫學就是這樣,你明明知道幾乎所有事自己都無力迴天,但它卻總允許奇蹟出現,雖然奇蹟只是少數,但它總還存在。”
存在即希望,這才是醫學的魅力所在。
聽完鍾致丞一席話,秦苒覺得自己心情好很多,明明他什麼也沒做,只給自己講了兩件事,卻讓秦苒的情緒迅速轉變。
鍾致丞翻身,將秦苒壓在身下,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一下,勾唇輕語,“好好休息一下,我的專案還要拜託你。”
他翻身離開,走時還看一眼秦苒,才將門緩緩關上。
秦苒不禁撫上自己的唇。
他剛才——又親了她一下。
出門後,鍾致丞給秦正華打了電話,告訴他秦苒已經沒事,讓他別再擔心。
秦正華連聲感謝,只說拜託他好好照顧秦苒,還說有時間一定要請他吃飯。
“不用,秦叔,她我會好好照顧的,您不用擔心,秦苒她也很堅強。”鍾致丞說。
“哎,”秦正華嘆口氣,“她就是太堅強了,我心疼啊,做什麼都要靠自己,女孩子不用這麼拼,我這個做父親的心疼啊。”
“我知道,我會照顧好她,”鍾致丞說完,兩人又講幾句,掛了電話。
晚上,凌佳然來了電話,秦苒趕緊纏住她追問,“你怎麼樣,還安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