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父?”宋均庭輕蔑地笑,“如父的長兄,會把自己的妹妹送到別的男人床上?”
揶揄諷刺的口吻再明顯不過。
姜沉原本就陰沉到近乎陰鷙的眉宇,愈發深了一些。
“姜奚我今天帶走,其他的事情,日後再說。”宋均庭根本不給姜沉回應的機會,也似是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
宋家人做事向來都是直截了當,因著宋家在南城的勢力盤根錯節,宋均庭並不需要賣任何人面子。
宋均庭伸手捏住了姜奚近乎於冰涼的手,她的掌背冰冷的厲害,掌心內卻是滲出了涔涔的冷汗,當被宋均庭捏住時,她渾身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姜奚在被宋均庭帶出洗手間時,目光從姜沉身上匆匆掠過,哪怕沒有接觸,姜奚也能夠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一股寒流。
她知道姜沉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他想要她的孩子,無非就是日後作為資本要挾宋均庭,這是兩個商人之間的制衡。如果姜奚被帶走,姜沉的一切謀劃便成了白費。
下一秒,姜奚的另一隻手臂被抓住,姜沉的力道很重很重,幾乎是要將姜奚的手臂都要捏碎。
姜奚下意識地縮回自己的手臂,但是她的力氣在姜沉的力氣面前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姜奚扭頭看向了宋均庭,她像是被兩人制衡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鬆開。”宋均庭的口氣直接了當,比起剛才的溫和,多了幾分決斷。
他既然已經決定帶姜奚離開,便已經相當於是跟姜沉撕破了臉,此時此刻的口氣,自然是要冷淡了很多。
“姜奚,聽話。”姜沉對姜奚說話的口吻,也比剛才要好了很多,沒有那麼的凜冽和難聽。
但是姜奚聽著仍是渾身發顫。
她太害怕姜沉了,以至於在這種時候,將自己全身心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宋均庭,這個對她也並不怎麼有利的人身上……
如果說姜沉是豺狼,那麼宋均庭一定也是虎豹……
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從姜家逃走,無非是又入了一個虎穴。
“哥,我不會想生下這個孩子的。”姜奚咬了咬牙,“永遠不會。哪怕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會生。”
姜沉的目光裡帶著戲謔,冷冷開口:“你以為跟宋均庭走,你就不用生下這個孩子?”
話裡輕蔑和嘲諷的口吻,讓姜奚有那麼一瞬間的慌神。
這個問題她從未想過,她只是覺得,宋均庭肯定是不會要這個孩子的…..
然而還未等她多想,宋均庭已經直接開口,話語冷了好幾分:“姜先生,想必您不知道,這家醫院是宋家投資的。想要從這裡帶走人,你還沒這個本事。”
姜沉的眸色沉了沉,聞言之後,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姜奚雲裡霧裡地被宋均庭從洗手間帶了出來。
宋均庭的步子很大,他人高腿長,帶著她走時走得很快很快。
姜奚的步子根本跟不上,她皺眉,低聲開口:“宋先生……”
宋均庭將她帶出了醫院,進了地下停車庫之後,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姜奚被送到了副駕駛座上,車門一關,砰的一聲,姜奚渾身都震顫了一下。
宋均庭要帶她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