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和似笑非笑,沒有立刻接。
“怕什麼,不是我的酒,又不收你錢!”嫣紅魅眼流光,雙頰微泛酒暈,勾人魂魄地笑著:“喝啊!老孃提得手痠!”
謝君和在她準備把酒罈子扔進長河之前接了過來,一飲見底,甩手,空酒罈入水而沉。酣暢。
“以後不準再說什麼戒酒的鬼話。”
“為什麼?”
“醉鬼都戒酒了,老孃還做什麼生意?”
“哈哈!”謝君和實在沒想到嫣紅那麼能開玩笑,禁不住拍欄大笑。
嫣紅抬頭認真地凝視著那張被風霜洗礪得猜不透年歲的面容:“認識你那麼久,第一次看到你笑得那麼歡。”
“你今天也笑得特別漂亮。”
“心無芥蒂嘛!你以為老孃真那麼樂意對你們這些臭男人逢場作戲?”
謝君和微微有些愣神,美人面前的習慣性遲鈍,以前只發生在楚濤面對冷鳳儀的時候,並被他笑話過無數次。不明白自己怎麼也突然有些語拙。
她輕輕揍了他的肩胛一拳,像個女漢子:“別成天臭著臉,不痛快的時候,來凝香閣,老孃陪你划拳。”
“你替我留個座就行。”
應答的時候,她已揮揮手,行遠,火紅的裙,與天邊霞光熾烈成了一體。
風起雲湧,謝君和卻迎面向風。他清楚,那兒才是他的方向。於刀鋒劍叢,尋一立錐之地,不違心,不背諾,此生足矣。低首,腰間還掛著楚天闊的酒葫蘆。“醉飲疏狂歌遍,浮雲滄浪帆懸。無劍無根無塵,隨風隨興隨緣。”他在心裡默唸。
這個故事,等楚濤傷好些再告訴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