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週承雍搖頭,向太后娘娘解釋道:“母后想到哪兒去了,朕怎麼可能會瞧上一個十歲的小丫頭呢,還不是為了梨燕的婚事著想,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對那個小丫頭出手,若不然,以方景書疼愛那個小丫頭的程度看來,梨燕這輩子的幸福可就算一手被母后給毀了。”
這皇帝此言一出,太后娘娘倒是明白了幾分,只是她終於不甘心嚥下這口氣,她還是想要教訓教訓那個方冬喬的。
“皇兒,既然這樣的話,母后也不想讓梨燕孩兒嫁到方家就被郡馬爺給冷落了,如此,哀家可以聽皇兒的,不去害了她的性命,只是這皇家公主是不容人欺辱的,那個小丫頭敢跟三公主搶駙馬爺,她就得支付出代價才行,若不然,日後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欺負到我們天家金枝玉葉的頭頂上去了,這長此以往,皇家公主的尊嚴何存,這讓出嫁的公主還有沒出嫁的公主還有顏面嗎?”
太后娘娘提出了這一樁,皇上週承雍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
“母后放心,皇兒怎麼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容許一個意外存在宮天瑜那裡呢?因為皇兒此來,已經想了一個主意了,這個主意就是由母后出面,收那個小丫頭當乾女兒,再由朕出面,封賞她給縣主,讓她好好地呆在封地上,永遠都不要回京了,如此,一舉二得,母后又何樂而不為呢?”
這太后娘娘聽到皇上出的這個主意,馬上眉開眼笑起來。
“這件事情還是皇兒想得周到,如此,那個小丫頭一旦是皇姑的身份,想來大上宮天瑜一個輩分,是他的長輩了,這樣一來,宮天瑜那個小子也該打消念頭了。另外,哀家聽說北邊那個荒洲,常年寸草不生,環境惡劣,根本沒有活人會呆在那個地方居住,如此,就這樣做吧,皇上乾脆就大方一點,封地要封就封個大的,將整個荒洲封賞給那個小丫頭這麼一個縣主身份的,也足夠給她方家無上的榮耀了。”
就讓那個小丫頭頂著縣主的榮光,活個三個月就差不多了,到時候,郡主跟三公主的婚事都已經辦託妥當了,那個小丫頭在那邊是死是活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當中了。
這皇上沒有想到母后被他想得還要絕,他不過是想給方冬喬找個偏僻的小縣待著,讓她在那裡一輩子平平靜靜地過下去也就是了,只是沒有想到母后竟然會提出這個要求,這倒是讓皇帝有些為難了。
如此,這跟害了那個小丫頭又有什麼區別呢?
如此,那個方景書還不是得照樣恨死他的女兒周梨燕嗎?
想著,皇上便要跟太后娘娘說道說道,哪裡知曉,太后娘娘根本不再聽皇帝說什麼的。
在她的眼裡,郡主的幸福哪裡有她自個兒嫡親的孫女要緊,何況那個郡主的爹,還是太后娘娘心中的那根刺,她可是知道先帝爺有多麼疼愛那個兒子的,當年若非那個兒子失蹤了,指不定今兒個坐在皇位上的就不是她的兒子了。
所以太后娘娘直覺不悅替周梨燕考慮什麼,先前皇上指出加害方冬喬會讓周梨燕過得不好,她覺得可以不去做,倒不是考慮那個郡主的幸福問題,而是這件事情因為關乎皇家顏面問題,這個時候害了那個小丫頭讓郡主郡馬爺失和的話,確實不好給天下人交代什麼,也有損她太后娘娘的名聲,怎麼算都有些得不償失,如此,倒是她一惱怒,考慮不周全了。
但是這會兒她已經讓步了,讓步不再去加害方冬喬了,而是將她放逐,還認她做乾女兒了,讓她可以頂著縣主的名頭風風光光的了,如此,那個小丫頭還有方家有什麼好不滿的,那可是有些人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得到的榮耀,哪怕這個榮耀只有短暫的時間,那麼也足夠寬慰方家一家人了。
因而此時的太后那是完全將當年對容婉舒的仇恨加諸到方冬喬的身上去了,誰叫方冬喬的身份不高呢,誰叫容婉舒是容國公府的女兒呢,所以權衡利弊之下,太后娘娘為了出氣,也只好挑選個弱勢的方冬喬出氣了。
如此情況下,皇上還能說什麼呢,畢竟上頭還有一個孝字壓在頭頂上,這種無關朝廷大局之事,皇上自然也不願意違背母后的意思,因而他考慮再三,還是點頭同意了太后娘娘的建議,離了這慈寧宮,回到御書房的時候,皇上週承雍馬上傳喚了大學士,將他的意思傳遞給大學士,讓他擬上這麼一份聖旨。
那大學士接了皇上的命令,自然不敢怠慢半分,忙根據皇帝的意思擬起旨意來,擬完之後,他雙手奉上給皇上週承雍,讓皇上過目一番。
周承雍以極快的速度看了那旨意,眉頭微微擰著,那拿著玉璽的手,始終猶豫著要不要落下印章。
那大學士看著皇上如此神情,小心翼翼地問著。“皇上,可是微臣哪裡擬得不對?”那周承雍一聽到大學士問起這個,忙果決道:“沒有,愛卿擬得沒有半點錯處,自然是極好的。”
說完這句,周承雍終究下了決心,將玉璽蓋了上去,然後吩咐身邊的太監總管小順子過來,讓他帶著賞賜跟聖旨一道兒去方府傳旨去。
這個時候的方冬喬因為勸說宮天瑜之事,她的心情一直很低落,整個人病懨懨似的,沒什麼胃口,正歇息著呢,那青蘿卻滿臉驚慌地跑進來。
“小姐,不好了,宮中來人了,讓小姐到正堂那邊去接聖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