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顯然,今個兒忠親王府的這場賞花宴,是各家小姐們的目標,這裡頭來的自然都是各家出眾的公子,甚至是皇族貴胄,那樣的地位,一旦登了上去,就足以羨煞眾人。
因而到這會兒,這場比賽由於那些大人物的插手,事情就變得越來越複雜了。而方冬喬能躲過麻煩就躲過麻煩的人,又豈肯趟進這麼一趟深水中呢?所以她樂得在一旁看戲。
那雲氏聽到方冬喬這般說,又見她似真的沒有這個念頭,倒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順手還給方冬喬夾了菜,體貼地放到了方冬喬的碗碟上。
“這個味道不錯,喬兒也嚐嚐吧。”
說話做事總要打些掩護的,這給女兒夾菜,加深母女之情的畫面在眾人看來是再正常不過了,因而誰也不知道私底下方冬喬跟雲氏說了那麼一番話。
唯有有心之人才會看得入了眼,入了心。
那容若辰坐在席位上,捧起酒杯,目光若有似無地朝著方冬喬的方向飄過來的時間,一雙絕世的桃花眼瞳,光彩時沉時浮著,完美的薄唇微微揚上,似笑非笑,初初讓人一眼望過去的時候,倒是跟雲山霧罩似的,看不清楚,也琢磨不透。
方冬喬這個時候正吃著菜呢,碰撞到容若辰那含笑三分的眼眸,似帶著幾分看透她本性的意味,讓方冬喬差點嚥到了。
忙拿起桌子上的茶水,鎮定地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隨後別開容若辰探過來的目光,將心思專注到檯面上去,這個時候是吏部尚書家的大小姐何彩微上去了。
她彈奏的是一曲採蓮曲,曲調輕快明朗,帶著江南特有的清新婉約,倒是和了她本身的那份清麗動人,這曲子選得好,衣裳也配得好,相得映襯,倒是算計得恰如其分,是個聰明不外露的女子。
這樣的女子,在任何地方都會讓自己適應著過日子的,她會選擇最合適的方式過最舒服的生活,看來,她若是進了高門大宅,也會讓自己過得很舒適的。
方冬喬笑著評價著,對這個叫何彩微的女子面露了三分真心笑容。
不用說,這個何彩微一下臺,自然收到了無數滿意的目光,也收到不少嫉恨的眼神,只是她就當沒看到一般,溫婉地微笑著面對眾人,行了一禮,回到了她自個兒位置上,繼續在丫鬟們的伺候下用著餐點。
而後輪到的自然是太子太傅的外孫女季嫣然,她有這樣的外祖父親自教導,自然聰慧內斂,懂得揚長避短之理,這在琴之一道上,她知道何彩微剛才那麼一露手,顯然得了先機,她自然不會拼著跟她去比長短。
這彈琴一道,其實說白了,彈奏得好不好,各人有各人的說法,只是要談得恰好和了那個人的心意,那就是看那個人的功底了。
而顯然剛才何彩微的一曲採蓮曲不是隨意挑選的,她挑選的曲子自然是迎合某個人的心意去彈奏的,那曲子自然已經入了那個人的心,她便沒有必要再去行琴之一道。
此時她上臺表演的自然是書法。
方冬喬看著季嫣然雙手著筆,兩手書寫出來的梅花小篆,漂亮得驚了在場得每個人,她這一手才藝顯露,很顯然也是和了某個人的心意,入了某個人的眼裡了。
只要這般,季嫣然就知曉她此舉成功了,她自然一笑地下了場。方冬喬看著那樣一個才氣逼人的女子,自信地回到了她自個兒的位置上,那等氣度連她看著都不得不佩服。
果真是書香裡頭走出來的女子,一舉一動書香味極其濃厚,那等氣質並非一朝一夕可以促成的,而是多年來的沉澱。
這樣的女子,顯然也不容小覷,絕不是一個什麼簡單的人物。
方冬喬打量著,心中暗暗做著判定。誰說本土的古代女人才藝不如穿越女啊,她們這才是從小培育出來的琴棋書畫皆精通的才女啊,那所謂穿越女施展出來的才能之所以能壓制的過這些女人,不過是有最強大的武器,有著最佳的穿越作弊器。
什麼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首,元曲三百首加上明清到現代的各種詞曲對聯,那是隻要背誦得滾瓜爛熟,牢記在心,隨便拿出一首去,就足夠震撼這些內行人啊。
當然,有些穿越女也是有足夠的實力的,詩詞歌賦這方面不行,其他,琴棋書畫也是觸類旁通,才藝高超的。
只是她們因為有著前頭上前五千年曆史的基礎作為參考,那些曲子啊,棋譜啊,名家書法大全了,還有各類畫法,在這個時代的人眼中看來自然是新鮮無比,哪樣拿出來,自然都是能夠開創自稱一派,流芳百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