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並坐在一旁的趙安順很快就發現了方夏瑤的不對。
“娘子,怎麼了?是不是肚子裡的寶寶又開始折騰你了?”
“沒,沒有,只是剛才踢了一下,並無大礙的。”
方夏瑤順著趙安順的話,接了過去,然後她搖搖頭,直覺認為她想多了,轉過頭去,笑盈盈給趙安順夾了菜。
這方家這邊飯桌上還在繼續吃著,方明誠跟趙安順的爹喝得醉醺醺了,兩個人還在高興地碰著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
雲氏跟趙安順的娘看著兩個當家的男人喝得這般高興,也不想擾了他們兩個的興致,倒也沒有阻止他們二人繼續喝酒,她們兩個婦人倒是湊在一塊兒,聊起了家中的一些近況,這寒暄起來,自然是話題可不少了。
那方景書這邊,正抱著醉醺醺的方冬喬去了竹荷院,這會兒醉酒的方冬喬,腦袋昏昏沉沉的,視線看得人影也模模糊糊的,她倒是察覺到方景書的氣息,那溫暖如春的懷抱,清新怡人的氣息,很是好聞。
於是不知道為何的她,蹭著小臉蛋直往方景書懷抱裡鑽去,兩手摟住方景書的脖頸,還身子掙扎著往上攀去,櫻桃小嘴噴出來的酒氣就這般噴灑在方景書的麵皮上。
“喬兒,你別動,你醒一醒。”
方景書無奈地抓住方冬喬亂動的手,他覺得他這會兒真是後悔抱著方冬喬回竹荷院了,這個令人甜蜜又痛苦的丫頭,她知道她這會兒在幹什麼嗎?
竟然伸手摸上他的臉蛋了,還在那裡不斷地撫著,酒氣直往他面上噴著,倒讓他心頭一震,面上怎麼樣都無法控制地紅了臉。
“大哥,是大哥吧,你說,你說喬兒有什麼好的呢,大哥為何對喬兒這般好呢?”
方冬喬雙手捧著方景書的臉蛋,痴痴地發笑起來,視線雖然模糊著,但還是看得真切,確實是方景書那張溫潤如玉的面容。
“喬兒,別鬧了。”
方景書渾身都開始不對勁了,他握住方冬喬的雙手,牢牢地,不讓方冬喬的雙手再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去。
只是方冬喬這會兒酒醉得厲害,腦袋一歪,趴到了方景書的肩頭上,那嘴唇無意間擦過了方景書的臉蛋,還喃喃地說了一句令方景書驀然震驚當場的低語。
“大哥,你怎麼就忽然不是喬兒的大哥了呢,你怎麼就跟喬兒沒有血緣關係了呢。”
方冬喬這會兒壓根不知道她說了什麼,方景書卻是心頭波瀾洶湧,他匆匆地將方冬喬放到榻上,拿下了方冬喬摟在他脖頸上的雙手,趕緊驚嚇到似的,連吩咐方冬喬身邊的丫鬟煮醒酒湯的事情都給忘記了,就那樣身形狼狽地衝出了竹荷院。
木槿青蘿在邊上看到方景書那般模樣出去了,兩人雙雙對視了一眼,皆覺得有些困惑。
這大少爺一向到竹荷院來看小姐的時候心情是最好的了,這會兒怎麼都有老虎在屁股後頭追著似的,跑得比兔子還快呢,而且看大少爺那副蒼白的臉,好像是見了什麼瘟神一般,閃躲著小姐就出去了。
這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呢?
木槿跟青蘿都很不解,不過她們身為下人的也不好說什麼,總不能道主子的是非。她們二人這會兒還是儘自個兒的本分,一個去端來熱水,調好了水溫,給方冬喬擦著臉蛋,擦著手臂,另外一個去了小廚房,給方冬喬煮了一碗醒酒湯。
等到方冬喬翻身從榻上起來,嘔吐了一回後,青蘿跟木槿又忙著清理了一番,忙忙碌碌的,等到醒酒湯煮好了,自是扶起了方冬喬,給迷迷糊糊的方冬喬喝了下去。
這醒酒湯的藥效還是極好的,方冬喬喝過了醒酒湯之後,揉著發疼的兩側太陽穴,覺得這回她真是丟臉丟大發了,竟然這般胡鬧,這般狂飲,將前世喝酒的習慣也帶出來了,這也不知道明個兒見了爹孃,孃親該如何數落她的不是呢。
方冬喬一想到雲氏數落的唸叨聲,又想到大哥方景書那張板起面孔教訓人的樣子,她就覺得頭更疼了。
“小姐,是不是還是不舒服?要不奴婢給小姐再去拿一碗醒酒湯過來?”
木槿詢問著方冬喬的意思,方冬喬擺手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