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蓴兮正坐在塌上看書,就見著小圓子急匆匆的進來。
“著急做甚?小主看書呢,不許打擾。”沐卉見他如此,呵斥道。
“無礙,怎麼了?”蓴兮放下書,不緊不慢的端起旁邊的茶盞。
“小主,梁公公來了。”
“那是誰?”沐卉不解。
“那可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啊。”小圓子忽的兩眼放光,回到。
“那還不趕緊的。”沐卉一聽,心裡歡喜不已,催促起來。小圓子倒也沒有在意,興沖沖的出去迎了梁九功進來。
“給蓴小主請安。”梁九功進了東暖閣,見了蓴兮打了個欠,問安道。
“梁公公請起。”蓴兮吩咐了沐卉拿張小凳子,示意他坐。
梁九功只是微微謝道:“奴才謝小主恩典,只是奴才始終是奴才,不敢越過了主子。今兒來了,是為了皇上與小主的事。皇上前兩日來了翊坤宮,見了小主,回去以後也是萬分高興。所以執筆畫了這副畫要奴才拿來送與小主,好討了小主那日的畫作。”說完,身後的小太監便上前將手中的畫交與沐卉。
沐卉與小園子將畫開啟來,畫上畫著夕陽餘暉中,兩匹賓士的駿馬穿梭在樹林間。
蓴兮微微一笑,讓沐卉把畫收好。看著梁九功,皺著眉頭略帶歉意的說:“梁公公,這畫,昨日不知被哪個奴才偷偷藏了,我也沒有找著。皇上想要,怕是一時半會兒的也拿不出來。”
“奴婢該死。是奴婢看管不周,導致畫兒丟了,請小主責罰。”沐卉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跪下,故作犯錯害怕的樣子。
“沐卉有錯,認罰也無用,如今拿不出畫來,著實是該死,但也不能讓公公空了手回去。”蓴兮從身上取下一枚玉佩:“公公且拿了這個回去,想必皇上也不會怪罪,為難公公才是。”
梁九功接過玉佩,瞧上一眼便明白了幾分:“那奴才這就回去覆命,還望小主能儘快將畫找著。”
蓴兮點頭,叫了一直在一旁站著不語的蘭馨:“快送送梁公公。”
梁九功一出了翊坤門,沐卉就站起身來。
“小主,這是要打什麼啞迷呢。”剛剛回來的蘭馨一聽,十分不解,忍不住問了。
蓴兮只是笑,開啟玄燁的畫,越笑越開心。
“蘭馨,不明白的就別多問。有的東西,不是咱們做奴才的該過問,該明白的。咱們只要知道這小主喜歡什麼,要做什麼,聽吩咐,忠心辦事就成。”沐卉走上前,拉了蘭馨出去:“咱們小主與皇上的緣分可不僅僅是殿選那日,你曉得這個就行了。跟著小主,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多謝姐姐教誨。”蘭馨雖然還是不明白,可沐卉說的話卻是一點不錯,隨即就點點頭。
“明白了就好。像這會子就別去打擾小主。她自個兒喜歡偷著樂。”沐卉看著那望著畫一臉笑容的女子,忍不住說笑。
連番數日,內務府的太監都送來新式的玩物,吃食,朱釵等等物品。據說都是梁九功梁公公親自去挑選吩咐了送來。翊坤宮也逐漸熱鬧起來,總有各宮的宮女太監們前來打聽,想要瞧瞧這日又是送了什麼新奇的玩意兒。
蓴兮倒不似沐卉她們那般開心,只是覺得奇怪。皇上如此,究竟是為了什麼。他不曾再召見她,可日日都有東西送來。這些日子反而招幸了安貴人與宋常在。雖然那些一同入宮的小主們沒有輕率的前來看個究竟,可是僅僅是宮女太監們卻像是要踏破翊坤宮的大門,絡繹不絕的走了來,來了去。
這日清晨,蓴兮被舒袖叫醒,每日的晨昏定醒是宮裡的規律。可是如今後宮無主,宛妃就命了只需三日去一次永壽宮議事。
“小主今日可要穿昨天剛送過來的那套湖色鍛繡菊花紋的袍子,正好能配上這支八寶翡翠釵。”
“也好,就這個吧。”
舒袖剛陪著蓴兮到了永壽門,就看見安貴人搭著芳菲的手漫步而來。一身桃紅色大紗團花旗裝,小兩把頭上戴著一朵紅色梅花,一支玉蝴蝶紋步搖,還有幾支看不出什麼花式的銀簪。一臉的笑容,看上去很是得意,與這寒風刺骨的天氣不相符。
“今日安貴人似乎與平時不大一樣。”蓴兮見了,低吟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