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問沐卉可答不上來，隨即想到：“那小姐不妨叫來舒袖姑姑問一問。”
“也好，快去請了來。”蓴兮點頭，立刻拍了一下腳邊坐著的沐卉。
“蓴小主吉祥。”舒袖進來行了禮，蓴兮示意坐下，沐卉忙端來一方圓凳。
舒袖坐下，眼裡沒有半點疑惑，反而有些明瞭。到底是宮裡的老人了，穩重得很。
“姑姑今年芳齡？”蓴兮開口問。
舒袖回答說：“奴婢如今已經雙十年華了。”
“姑姑這個年齡就做了一宮的掌事姑姑，倒是真有些本事的。不知姑姑以前在哪裡當差？”蓴兮又問。
“奴婢從前在慈寧宮。”
“姑姑竟然是太皇太后身邊的人麼？那怎麼又調來了翊坤宮伺候一個剛入宮的貴人了？太皇太后竟也捨得放人？”蓴兮嗤笑，看著依然微低著頭的舒袖。
“奴婢是主動要求來翊坤宮的。”舒袖微微一抬頭，看了蓴兮一眼。
蓴兮看著她，笑道：“噢？為何？為了一個不曾見過，只聽聞在殿選當天被皇上看中，封了貴人的我？怕不是吧。”
舒袖不假思索，反應極快，立刻說道：“小主日後是否得寵奴婢不好說，但奴婢定會好生伺候主子。主子被封了貴人，又獨居翊坤宮這的確是莫大的榮幸，也是奴婢來的原因。與其在慈寧宮做一個小宮女，不如到小主身邊，來翊坤宮做掌事姑姑，那豈不是更好。”
“你倒是會謀算。”蓴兮沉了臉，有些火氣，卻並不發作，這舒袖倒也是個敢直言不諱的人。
頓了頓，蓴兮又說：“跟在我身邊，我只求忠心，不求聰明與否。姑姑你能看得起蓴兮，是蓴兮的榮幸。既然姑姑想要過得好，還得先讓蓴兮過得好。只是蓴兮剛剛入宮，有很多事都不明白，還希望姑姑能夠指點一二。”
舒袖聽蓴兮這麼一說一直懸吊的心也放了下來，說：“指點不敢，小主請講，奴才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且分析一下後宮如今的形勢吧。凡事都會拉幫結派，這後宮定不會例外。你雖然只是跟在慈寧宮的小宮女，可依照姑姑的本事，知道的定然也不少吧？”蓴兮不再看她，而是欣賞起自己旁邊擺放著的宮燈，像是在研究上面的詩句。
舒袖看了她一眼，見她似是並不在意，一時間也沒了主意，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沐卉，卻只見後者含笑看著她，像是在要答案一般。
思量再三，舒袖說道：半年前皇后娘娘因難產離世，這後宮中就由佟妃與宛妃共同打理。之前後宮唯皇后娘娘獨大，皇后不僅是皇上的結髮妻子，更是位賢德善良的好皇后，也因此頗得太皇太后與皇太后的喜愛，後宮之中也無人敢對皇后娘娘不敬。皇上更是對她寵愛有加。”
蓴兮略有所思，但沒有開口問，舒袖只好繼續道“只是如今只有宛妃與佟妃了。這兩位娘娘在皇后娘娘離世後將後宮打理得很好，平日裡對奴才們也是不錯的。宛妃娘娘對皇上甚是體貼，似乎能洞悉皇上的心思。皇上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她都知道。反而佟妃，倒是太過溫柔賢惠，不似宛妃的精明。”
“這麼說來，現在宮中分作兩派了？”蓴兮突然問道。
舒袖點頭稱是。
“還有呢？在她們身邊總有跟隨的吧？”蓴兮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