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彥千雪像是一隻抓狂暴躁的小貓,極度不安分,想要儘快掙脫束縛在身軀上的鐵鉗。
南弒月言黑著臉,看著在他身上左右翻擺的彥千雪,跟個耍潑的小孩一樣。
雖然外貌和身段看上去成熟了,但其實內心依舊還未蛻變過來,保留著童心。
見彥千雪醒來,南弒月言也不想自討麻煩,鬆開手就要將彥千雪這個麻煩精扔下去。
一陣刺痛奔入身體,如劍割過體肉,痛入心脾,腦海裡不斷跳閃出天魔的畫面,那一雙赤紅鬼魅的魔眼散發著妖異的氣息,吸魂懾魄,讓南弒月腦袋嗡嗡作響,拉出悠長而低沉的電音,頭痛難忍。
身體的力量一瞬間被抽乾,身軀一軟,整個人單膝跪地,微眯雙眸,咬牙忍受,冷峻的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身上的血氣開始暴亂湧出,似發狂的兇獸一般橫天霸地。
本來還躁動的彥千雪見南弒月言露出的疾苦神色時立馬安定了下來,從懷裡跳下,秀媚傾城的臉染上憂切,纖纖玉手托住南弒月言埋下的臉,瑩瑩如玉的眼睛滿是關心,急道:“言你怎麼了?”
南弒月言保持著理智,竭盡全力地壓制著暴動的魔力,艱難苦色全寫在了臉上。
彥千雪盯見南弒月言苦不堪言的神情,體內不斷溢位暴烈的血氣,自然而然聯想到了上次擊殺荒爾靈時南弒月言轉變成一個嗜血成性的魔頭,心中一度失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剛才是我不好,你別生氣……,我其實只是想讓你把我放在心上,對我不要那麼隨意。”她將南弒月言的臉強行搬過去,用清明雪亮的眸子與南弒月言幽若空冥的眼睛對視,填滿了深情和歉意。
南弒月言眉眼微愣,被這風情萬種,異域迷人的妖嬈之色晃花了眼。
眼前的女子白玉青蘭,似一壺澆灌人心的清釀勾起無限遐想,沉入花天酒地中,無法自拔。
可隨之即來的劇痛焚骨噬心,疼痛之感難以想象,讓他再度眯起了雙眼,苦色敷面。
彥千雪心中一急,用潔白的額頭抵在南弒月言的額頭上,閉上雙眼,調動體內的力量。
母親曾告訴過她,神祈之術存在著無限可能性,且發展方向無法預估。
只有當一心一意、發自肺腑想要使用這股力量解救對方時,才能發揮出最大限度的力量,而如今她正有著這種想法,深入骨髓,無論如何她都想為南弒月言做點什麼,這麼久以來,她被南弒月言救了很多次,總是受到保護,一生要強的她不想再這樣下去。
哪怕只有極其微弱的可能性,她也要嘗試,正同南弒月言一樣,隨時與體內的惡魔做鬥爭,永不言敗。
耀眼的光芒赫然間在彥千雪的身上綻放,如金陽閃熠,光澤流離,盛麗奪眼。
與此同時,源源不斷的金色流光從彥千雪的嬌軀淌入南弒月言的身體,那割肉刮骨的疼痛即刻便有了好轉。
穆莉絲和秋琳都震驚地看著這一幕,怔在原地沒有出聲。
透過這一幕的觀察,秋琳察覺到了南弒月言體內的力量並不穩定,好像是在反噬,如此一來,原本十拿九穩的計劃可能要大打折扣了。念想於此,她的心不免多了幾分擔憂。
穆莉絲對彥千雪早有所察,他大致猜到了彥千雪是屬於神族的人,但眼前散發出的那股超然氣息卻並非一般神族之人所能夠擁有的,這不免讓他對彥千雪的身份更加好奇了幾分。
身體內的疼痛之感緩緩飄散,逐漸歸無,南弒月言穩住心神,兩眼明暗不定,透著昏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