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追星箭!是白壽回來了,快跑!”
利箭破空襲來,嚇得張老三亡魂皆冒,臉色煞白,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竄入全身。
他慌忙運轉氣血,想躲開箭矢,但八品武者力達千斤,射出的利箭足以開碑碎石,速度更是快如流星。
一陣撕裂般的極致痛楚傳來,眨眼間,張老三兩條腿直接被射爆,成了肉泥,腥氣滔天。
僅剩的上半身跌落,脆弱的肉軀正好砸到一塊粗糙尖銳的大石頭上。
張老三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不似人聲的哀嚎,森白的骨刺破皮肉,血流如注。
另一位矮胖賊人直接被嚇傻了,碎肉殘骨糊了一身,腥氣撲鼻,褲襠一熱,尿了出來。
他看著滿臉陰沉走來的白壽,膝蓋一軟,忍不住瘋狂磕頭,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白大俠,饒命,饒命啊!”
白壽沉默不言,手中短刀用力一抹,給了矮胖賊人一個痛快。
他扭過頭,看向半死不活的張老三,神情壓抑好似瀕臨爆發的火山:“你不該,侮辱我孃的!”
“嘿嘿!哈哈!”
張老三卻瘋癲一般笑起來,朝白壽臉上吐出一口血痰:“一個死人,老子想罵,也就罵了!你殺了我,快殺了我啊!”
失去下肢,他已然成了廢人,傷口處的疼痛簡直像是火焰在灼燒神經,無比折磨。
白壽沉默地看著這張比記憶中滄桑太多的臉,本來還想折磨一番,但突然就沒了興致。
他長嘆一聲,刀光快如閃電。
“嗬,嗬,謝……謝!我的……娃娃,求你,不要殺他們……壽弟!”
血液從割破的喉管中溢位,張老三掙扎著說些什麼,最終失去生息,臉上神情似有解脫。
壽弟?
這稱呼實在太過久遠,熟悉而陌生,白壽不由得愣在那裡。
本以為早就遺忘的記憶浮現,那時他還是白家大少,無憂無慮,鮮衣怒馬。
張老三還叫張恩白,依靠著白家,張家不算大富,但至少不會在饑荒中餓死父母髮妻。
祖父依舊健在,日日教他箭法,母親笑著喊他來吃飯,即便在責怪他貪玩時,眉眼之間也是那麼溫柔。
便是嗜賭的父親,也時常抱著他玩鬧,胡茬扎人,有力的臂膀溫暖而令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