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帕爾剛擺出的高傲架子,頓時就端不下去了。鬱悶個天的,我這是贊嗎?是贊嗎?你確定真的明白?還有,朋友?妹的,老子跟你朋友個鬼哦,咱們捱得上嘛。
冷不丁遇上蘇少爺這麼個怪胎,饒是坎帕爾竟也一時有些僵住,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蘇少爺卻哪管他怎麼想,一臉熱情的湊過來,伸手攀住他手臂,另一手擺出請的姿態,滿臉真誠的邀客道:“來來來,別站在這兒吹風了,咱們裡面說話去。所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我這人最是喜歡交盆友了,哎呀,你們能來真是太讓我開心了。”
坎帕爾目瞪口呆,簡直有種日了狗的感覺。愣神的功夫,腳下不由自主的便跟了進去。
身後約瑟夫等一干侍衛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片迷茫。怎麼咱們伯爵大人跟這個東方小子很熟嗎?這架勢,完全是老友重逢的場面嘛。哎呀,怪不得伯爵大人從出發就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原來是心中早有憑依啊。
眾羅斯兵不由齊齊鬆了口氣兒,連防備都不由自主的鬆懈下來。可不是嘛,原本還以為此番過來,定要有一番浴血拼殺呢。雖說誰也不懼怕上戰場,但畢竟能聊聊天喝喝茶就解決了事情,豈不是更好?
眾人中,唯有約瑟夫一臉的糾結。他可是清楚的知道,伯爵大人壓根就從沒見過這個東方人好不好。否則的話,也不用那麼詳細的跟自己打聽了。
可眼下這當兒,他卻無論如何也沒法開口說這話不是。畢竟伯爵大人自己都沒否認,他總不能越俎代庖,跳出來當眾剝伯爵大人的臉面不是。
這悶得。
前面蘇默一臉的熱情洋溢,和坎帕爾手挽手著並肩而行。所謂入內待客,其實不過就是從谷口走進谷內,最多就是五十步的距離。而所謂的待客之地,完全就是一片空地,跟谷外有什麼不同嗎?
坎帕爾一時還沒回過魂兒來,眾羅斯兵也是一臉的呆滯。說好的待客之地呢?最少也得有個帳篷吧?還有,說好的茶呢?沒有茶,最不濟總有碗熱水吧。
可這,左看看又看看,毛都沒一根哇。呃,也不是,有一塊大石頭看著倒是挺平整的,可看著那東方小子自個兒大馬金刀的往那兒一坐是幾個意思?莫不是便讓咱們這麼站著?
好吧,就算咱們身份低微,站著也就站著了,可我們的伯爵大人總不能也這麼站著吧?這位,呃,貌似伯爵大人老朋友的傢伙,究竟是要玩哪樣啊?
等等,還有那邊,我去!那是怎麼回事?
眾羅斯兵腦子剛轉過待客奉茶的彎兒,忽然又看到了旁邊山谷中一干被俘虜的兄弟的慘狀,腦袋頓時就又懵逼了。這確定是待客的樣子?確定是老朋友相會的場面?
“這位公子,你這是何意?”好吧,不用大夥兒猜疑了,坎帕爾大人已經幫大夥兒問出來了。
“嗯?咋了?”蘇少爺一臉的懵懂,似乎完全不明白狀況。
坎帕爾便是再好的涵養,再深的城府,這一刻也實在不能忍了。指點了下蘇默,又顫顫的指著下面的眾俘虜,臉色紫漲紫漲的,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乃是老行伍了,只一打眼便看出了下面的佈置的歹毒之處。再加上之前從望遠鏡中看到的景象,此刻的他心中只覺如要五內俱焚一般。
“啊哈,你說的這個啊。那啥,籌碼啊。咱們不是要談判嗎,談判總要籌碼的嘛。唉,其實我也不想的啊,這不是實在囊中羞澀,拿不出手更好的籌碼,只能這樣湊合了。嘎嘎,想必以朋友你的睿智,必然能體諒一二的對吧。哎呀呀,看我,光顧著高興了,都忘了禮貌了。那啥,未請教,怎麼稱呼啊?”
對於坎帕爾難看的臉色猶如未見,蘇少爺臉上熱情不減,很是自來熟的自顧說著。只是待到說到最後一句,頓時讓一干羅斯兵差點沒栽倒好幾個。
這尼瑪,說的這麼熱乎,感情連咱們伯爵大人姓甚名誰都不知道。我去的,這他喵的根本就是初次相見嘛,你丫整的跟認識了幾十年似的。
眾羅斯兵這心裡真跟日了狗似的,不約而同的在心中升起一句話:你妹的,老子就想問問,你丫還能更無恥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