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
“怎麼……”
好吧,預料中的激烈碰撞並沒出現。就在眼看著雙方將要相遇的一霎那,隨著湯圓這猛然發出的一聲怒吼,前方迎面奔來的數騎忽然猛地一個急停,收勢不住之下,頓時一陣的人仰馬翻、慘呼驚叫連聲。
不僅如此,緊隨其後的所有馬匹,甚至連追在蘇默身後的三騎,也同時發出長嘶,拼了命的欲要停下來。疾行急停之下,頓時馬嘶人叫,這叫個一通亂啊。
三騎震驚了,俄羅斯人震驚了,蘇默也震驚了。鬱悶個天的,說好的血染徵袍呢?說好的槍急馬快呢?說好的一騎當千呢?這……這這,這尼瑪是個什麼情況?
湯圓還在衝,這貨毫無半點惹了禍的覺悟。此刻正被興奮之情充斥的滿滿的,一邊前衝吼叫著,一邊大巴掌掄圓了,將前方一切阻擋的人和騎都撕碎拍飛出去。
蘇默騎在熊背上,呆呆的望著四下裡的混亂,手中的木搶完全成了個擺設,壓根連點血花都沒沾上。
湯圓啊,那可是上古異種。天生的威壓,又豈是這些凡馬所能頂得住的?它不發威時還好,又被蘇默逼迫慣了,平日裡儘可能的收斂著氣勢,這才一直相安無事。
可如今這一徹底放開,那股子兇威頓時爆發出來。物種間的天生等級相剋,最是直接粗暴。別說這些只是有些訓練的戰馬了,便是如山間的虎豹也要望風而逃。不見這一路而來,從沒任何大型動物靠近嗎?其理便在於此。
便只一聲吼,蘇少爺想著的浴血沙場、七進七出什麼的就全成了泡影了。
這叫個欲哭無淚啊。
木然的收了槍,蘇少爺一臉的便秘樣,滿是頹然的看著四下裡的混亂繼續,一時間心中大是憂傷。
強悍的哥薩克騎兵敗了,從所未有的大敗。放眼四周,到處都是翻到的馬匹和哀嚎的傷兵。哥薩克騎兵團的首領半身被壓在馬身下,兩眼無神的望著天,嘴中嘟嘟囔囔的不知唸叨著什麼,整個人痴了一般。
場中,胖子開始還大殺四方,大斧子掄的那叫一個痛快。可殺著殺著就覺得不對了,這四下裡咋就突然這麼開闊了呢?眼前的敵人全都是傻傻的,要不就是矮了半截的,壓根連點反抗力都沒啊。
這不廢話嘛,忽然被戰馬翻到,全壓在馬身子下面了,能不半截嗎?胳膊腿兒都斷了,便想動也不能動啊,又何來的反抗力?
於是,整個戰場忽然出現了極其詭異的一幕:一大片一大片的人屍馬屍躺著,便是沒死的馬也是匍匐在地,簌簌抖著不敢起。場子中,一個胖子拎著一把藍汪汪的怪斧子,傻愣愣的站在那兒發呆;除此之外,便只有一隻身上馱著個少年的大尾巴熊,仍在左奔右突的歡快的叫著,跑著,不時的揚起熊掌肆虐著……
半個時辰後……
“你……你個夯貨!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啊,這……這麼無恥的事兒也做得出,你就不感到羞愧嗎?這是你一隻熊該乾的事兒嗎?你大爺的,這本應該是你主人我的菜嘛。你你你,唉,搶怪?你怎麼一點好不學呢,太無恥了!太過分了!太髮指了!太……”
蘇少爺捶胸頓足,聲淚俱下的站在大尾巴熊面前訓斥著,那叫一個椎心泣血、悲憤莫名啊。
湯圓耷拉著耳朵,腦袋都快拱褲襠裡了。兩隻前掌使勁的抱著頭,熊臉上全是一副又委屈又茫然的神色。
自己又做錯了嗎?可是究竟做錯了啥了?熊表示很無辜啊。
不遠處,三個騎士面面相覷,對望之際都是滿眼小圈圈,無言以對的模樣。旁邊胖子兩手捂臉蹲在那兒,恨不能找個地縫兒躲了才好。
再配上眾人身後倒著的一地敗兵,那畫面,唯美的讓人心都要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