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悅不明所以,卻也並不多問。便按著蘇默吩咐,帶人一一去辦了。
這邊蘇默瞅著天機笑,笑的天機心裡一陣的毛毛的,不由變色道:“道友,你……你又要怎的?”
蘇默笑眯眯的道:“真人,某聽聞道門中頗有些手段,能讓死去的人保持數日內不腐,看上去便如剛死時一樣,不知真人可肯出力?”
天機道人臉色有些難看,推脫道:“道友,你說的那是喪葬行裡的秘法,找老道出力,可不是緣木求魚了。”
蘇默嘿嘿笑道:“休瞞我,喪葬行的秘法,只是讓死人看上去好看些罷了。我需要的卻是讓剛死之人保持新鮮度,至少兩天之內看上去跟剛死時一樣。”
說著,盯著天機,不再多說了。他記得老道當時跟他吹噓的時候,曾提過一嗓子這茬兒,雖沒說的詳細,卻必然是有這種秘法的。只不過這種秘法,都是用在門裡有身份的人身上,需要動用不少珍貴的材料。
天機真人臉頰抽抽,心裡這個後悔啊。所謂言多必失,便是如此了。瞅著蘇默堅定的眼神,他知道是推不過了,只得長嘆一聲,應了下來。
只是應歸應,心中卻是好奇,看著蘇默屋裡屋外的收拾東西,忍了許久,終是問了出來。
蘇默笑笑,頭不抬眼不睜的淡淡的道:“我要做個局,讓某個王八蛋自個兒跳出來的局。”
說著,抬頭看看他,一臉的壞笑,湊在老道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老道聽的瞪大了眼睛,半響閉上眼睛,腮幫子狠狠的抽抽了幾下,這才長嘆一聲,認命般的頹然點了下頭。
蘇默大喜,正兒八經的躬身一禮相謝,老道便只是苦笑,提了那獨眼的屍首,自顧去了。蘇默讓何家人將新宅子位置跟他說了,讓他辦完事過去不提。
蘇家原本赤貧,蘇默後來掙的都在他身上,自然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只拿了些換洗的衣物之類的,便算完事兒。
原本蘇默還想著當日老爹說起的藏在炕下的東西,不過想想,這會兒去翻騰,拿出來再找地兒藏更不保險,便即罷了念頭。
領著眾人出來,將大門鎖好。左右鄰居處看了看,微一猶豫,也放棄了去察看的心思。想來以那些人的行事方式,佔用這些鄰家不外乎就是給出多點銀錢,隨便尋個由頭就可。絕不會因為這種臨時性的用處,留下任何手尾。所以,也不必去白費力氣了。
一路自有留下的何家人帶路,穿街過巷,不多時便到了城南一處宅子前。
這處宅子雖不如何家那般幽深,卻也算一處大宅了。前後總有五進,幾人一到門前,早有何家下人迎上,帶著往正廳而去。
待到進了廳裡,卻是濟濟一堂,不但何老爺子幾個在,何言也回來了,旁邊還站了一個家人打扮的老者。何老爺子暗暗向蘇默使個眼色,蘇默看的一驚,連忙上前見禮。
這人卻是張家那位當時跟在張越身邊的老僕,張宇。蘇默早從張文墨口中知道這老管家的地位,自然不會輕視。
張宇卻是謹守著本分,先蘇默見禮前,便叉手唱諾,慌的蘇默連忙回禮。
張宇笑道:“老僕奉家主之命來蘇公子這兒聽用,不知蘇公子可還有別的差遣?若是沒有,老僕這便要回去向主人覆命了。”
蘇默趕忙謝過,又道:“此次極承張老爺子之情,待到過幾日,定親自上門拜謝。只是宇叔既然來了,便稍用些酒菜才好,哪有事兒剛完便走的道理。”
旁邊何老爺子也笑,道:“正是正是,老夫便是這樣說,偏張兄只是不肯,如之奈何。”
張宇便又抱拳賠罪,笑著道:“實是不敢拖延,恐家主擔憂。且待他日,他日定當敬陪。恕罪恕罪。”
何老爺子便不再多言,何家雖比不過張家,卻也是有身份的。對著一個下人,何老爺子做個姿態也就夠了。過多的熱情,反倒失了身份。
張宇又抱拳跟眾人拜辭,蘇默自是親自送出。待到了門外,張宇回身道:“蘇公子請回吧,僕這便告退了。哦,對了,有一事兒需叫公子知曉,今晚去的那位,乃是兵馬司的一位副使。此人出身宣府,對咱家兩位侯爺頗有微詞。只是礙著京裡的人面兒不好破了臉,倘若有什麼不當的,還請公子莫要放在心上。”說完,這才登車而去。
蘇默楞然,這才明白過來。張宇的解釋自然不是為了真的幫鄺忠說話,只是不想讓蘇默誤會,明明幫了一頓忙,卻反倒對張府生出不痛快。
想明白此節,蘇默不由的苦笑。自個兒這可不是躺槍了嗎?京裡那兩位,離著他蘇吏員,著實是太遙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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