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死了三個兄弟,十二個受傷。
這一次給丁恪算是提了一個醒,兵兇戰危,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我以為怎麼樣,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把警惕性提到最高。
敵人不是想象中的那樣沒用。
這一次要不是錘子發現了敵人的蹤跡,自己和四十九個兄弟,大機率要成為肥沃這片森林的肥料了。
楊益坐在一塊大石頭之上正在奮筆疾書,記錄著這次戰事的整個過程。丁恪估摸著這一次回去,自己要被狠狠地申斥甚至於記一次過了。
因為自己紮營的時候,沒有設定必要的警戒哨。
這樣的申斥達到三次,就會被降一級,而且這樣的申斥,要整整過一年才會被取消。
這讓他有些惱怒,即惱怒自己的不小心,也惱怒敵人居然能在這樣的天氣之下摸過來。
來襲的敵人死了四十幾個,三個人被俘,剩下的,都跑沒影兒了。
眼下,三個俘虜中有兩個都被綁著倒吊在樹上,除了那個兒官兒最大的。
一看這人身上的甲冑,衣裳的成色,就與普通士兵不一樣。腰裡的刀鞘口上居然纏得是金絲,而刀本身,也是千錘百煉出來的好鋼火。比丁恪自己的刀要好得多。
這種用手工一錘一錘不知花費了多長時間打製出來的好刀,自然要比丁恪手裡的那種流水線上下來的刀好得太多了。不過其造價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光耗費的時間和人力,便足以嚇退大多數人。
抓到一個重要人物,丁恪很是興奮,想要把自己的這一次申斥給抹沒了,那就得立下一個大功,眼下這個傢伙,大機率能算,如果再從他的身上掏摸出一點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那指不定還能立下些功勞。
孫浩醒過來的時候,首先看到的便是丁恪那張不懷好意的臉。
他一偏頭,便撞在了另一個齜牙咧嘴毛絨絨的腦袋之上,腥紅的長舌頭在他的臉上一舔,涎水滴滴噠噠地便掉落在臉上。那是軍犬錘子正在嗅著他的氣味。
孫浩只能再一次轉過頭來面對著丁恪,他可不想錘子的涎水流到他的嘴裡去。此刻看到這條大狗,他也想明白了自己是被誰襲擊倒地的。
“想活不?”丁恪拋弄著自己的短匕,齒著孫浩問道。
“不想活!”孫浩回答得乾淨利落。“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東西,要殺要剮就快點,莫要耽擱了爺爺去投胎的時間。”
“我操!還是個硬茬兒啊!”丁恪一楞,點了點頭:“不過我喜歡你這樣的硬茬,軟骨頭沒意思? 整你這樣的硬茬才更有成就感? 你先等著啊!”
喊了人來將孫浩拖起來綁著站在一樹杆之前,丁益隨手撿了一個石頭? 用力扔出去? 準確地砸在倒吊著的一個俘虜身上,那傢伙正隨風晃來晃去? 雙眼緊閉,也不知是裝暈還是真暈? 但這一石頭準確地砸在他的腦袋之上? 卻是不醒也得醒了。
丁恪比了一個手勢,一名唐軍便鬆開了繩子,那個俘虜一下子滑了下去,上半個身子都浸在了下方的水潭當中? 他竭力地想要昂起上半身? 卻總是不能願,當掙扎開始變得微弱的時候,繩子再次拉動,將他扯到了半空之中。
“你們從哪裡來?”丁恪問道:“你最好讓我相信你所說的每一個字,要不然? 就沒有下一句問話了。”
俘虜的臉龐憋得通紅,正在大口地呼吸著? 努力地將更多的氧氣吸進肺部。
這些人不是當地的土兵,而是丁氏的正規部隊。而從他們的裝備以及戰鬥力來看? 很有可能是極為核心的部隊。
丁恪希望自己能撞上大運。
“不要說!”孫浩大聲吼了起來。
正要開口的那麼俘虜遲疑了一下,丁恪冷笑著再次揮手? 那名俘虜便再一次地掉到了水潭之中。
再次撿起一枚石頭? 砸到了第二個俘虜? 此刻他正驚恐地看著同伴上半身浸在水潭之中掙扎之中,一串串的氣泡不停地從水底冒出來。
“你說不說?”丁恪道。
“我......”不等他說出第二個字,繩索便嘩嘩向下降去,卟嗵一聲沉到了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