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可以阻擋慕容輕水必殺的意志,從她踏入這血靈山莊的那一刻,就註定這裡將沒有一個人可以活著,這是陸隨風發出的必殺指令。只不過,一劍刺出的剎那,劍鋒避開了致命的心臟部處,這是要給這個視女人為玩物的三公子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同時幻出五道殘像分身,幾乎和真身無異,分別迎向奔殺而來的五個白袍人。 當先殺到的是個持槍的白袍人,一雙眼睛呈暗紅色,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陰煞之氣。
一具分身巳像風一般沖天掠起,人在途中,一劍劃空而出,瞬間蕩開對方奔電般的一槍。
持槍白袍人被震得倒飛而去,身形一個凌空後翻,隨即反轉而回,手中的長槍在空中一抖一顫,槍芒紅光縱橫,彷彿夜色下的水中,盪漾著血月倒影,紅光四洩,無處不在。
一片血色槍影旋動翻飛,攪出一道血色的激流漩渦,四周的空氣像是一下被牽扯進去。隨著血色的槍速越舞越快,數米外的殘像分身竟然被一股強大的旋流生生牽扯過去,有些身難由己朝著血色的槍尖上撞去,一道一閃而逝的血色槍痕,似若冷月之光瞬間透體而過。
持槍白袍人的臉上泛起一抺殘忍的邪笑 ,槍鋒一陣急速的旋動,似欲將對方的身軀攪碎。鐵血,冷酷,從不知憐憫為何物,唯有讓對方徹底的倒下,自己才能繼續立著活下去,這片世界的生存之道本就如此。
殊不知,對方的身形分崩離析的碎裂開來,卻沒見鮮血飛濺的埸面。而急旋槍鋒之下卻無任何阻礙感,似若攪動的是一團虛無的空氣。
這種感覺十分不妙,暗自驚呼一聲;"不好!"便欲飛速抽槍回撤,眼角餘光卻瞥見一點寒星從側面飛射而至,駭然之下,想要閃避巳是不及,傖促間,不加思索地倒豎槍尾斜掃而出,這才險險盪開了飛襲而至一抹寒星。
殘像分身並非實體,如風一般的散了又聚,像似料定對方必會回槍格擋,劍勢中途驟然下沉,化刺為削……
持槍者白袍人還未及做出反應,便覺握槍的腕脈傳來一陣劇痛,有些把持不住的倒提長槍急速飛退,沿途灑下一溜血線。
退,再退!顧不得血流飛濺,眼前一劍如星始終不即不離,如影隨形,稍作停頓,勢必瞬間透體而出。
唰唰唰!空氣中傳出一陣衣衫割裂的聲響。持槍者白袍人頓覺胸前有涼風透體而過,一片寒涼,瞥眼一看,胸前的白袍巳然撕裂開來,七八道縱橫交錯的劍痕都是血肉翻卷,觸目驚心。劍鋒若再挺進幾分,只怕連心都會蹦出來。
驚怒之下,顧不得血流如注,手腕一翻,血色槍鋒飛速撩起,攜帶著一股螺旋狀,幾乎眨眼間,一抹殘月形的血色光華,奔電般的剖開對方的軀體。
並不知剖開的只是一具殘像分身而已,破碎的軀體散而又聚, 手腕一抖,劍鋒輕顫間,空氣彷彿靜止,唯見一點寒光巳在眼前綻放開來……
與此同時,慕容輕水幻出的另一道殘像分,也已迎向另一個持刀的白袍人,手中的赤紅刀芒撕裂前方的空間,劈空斬落。
赤紅的刀焰彷彿將途中的氣流點燃,卻迎面遭遇對方一劍如風的芒阻擋,鏗鏘撞擊,熾焰紅光斜飛而起,宛如失控的流火。
對方一劍如風,劍氣未至肌膚巳然生痛。持刀白袍人見識非淺,很快發現對方所施展的劍勢之中帶著風之意境。而他的刀意蘊含著火之意境,自然深知火借風勢之理。手中長刀不再遲疑,一轉一旋,一束赤紅的刀芒熾熱如火,瞬間襲捲向奔射而至的那道青色劍氣。
可謂火借風勢,風助火威,刀芒烈焰更盛,這是何等霸道的招式?竟能將對方凌厲的攻勢化為己有,一道熾焰火刀逆向反捲的倒轉而去。
殘像分身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手中長劍一抖一顫,一片如雪流雲彷彿從虛無中生出,劃空飛速地切入如火的刀芒之中。頓然呈現一幕烈焰焚雲,雪雲裹火的壯觀景象。
鏘鏘鏘!火雲滾蕩翻卷間不斷傳出刀劍撞擊的鏗鏘聲,不過片刻間,熾烈的火焰便逐漸褪盡,唯剩一片血色流雲仍在飛速的旋動著朝前奔行,所經之處,彷彿將四周的空氣點燃。
火雲如刃旋飛,殺氣滾蕩的直指始作俑者,無論持刀白袍人如何閃避躲讓,錚錚殺氣始終如影隨形,緊追不捨,令其毛髮倒豎,心驚肉跳。
即然躲避無門,持刀白袍人索性不再閃退,深吸一氣,長刀倏然橫空斜斬而出,烈焰刀光怒斬火雲。一聲轟然爆響,空中隨之呈現出兩種色彩,一種如雪晶瑩,一種如血火紅。彼此爭鋒,糾纏碰撞,互不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