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招式厲不厲害,不在招式本身,而在於運用招式的人。"紫燕淡淡地道:"同樣的招,再次使出,其結果可能會天差地別。否則,就是死招,尋死的招!當心了,下一次,可不會只留下一道淺淺的劍痕那麼簡單。"
金邊黑袍老者微皺了皺眉,知道再聽下去,心智必被這小子所亂,對方分明是刻意在攪亂自己古井無波的心境,豈會上當?
這種層面的戰鬥,最忌心浮氣燥,金邊黑袍老者很快便屏除了一切的負面情緒,全身氣息收斂入內。下一瞬,手中的血色長刀已勢若驚電般的隔空斬出。
這一刀的速度快到了極致,快到令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以至令中間的過程都變成了一片空白,了無痕跡。
最可怕的是,這刀勢中竟然還暗含著兩重勁氣力道,一明一暗,明處的刀勢銳利無比,根本難以斷定是否是虛招,令人不得不防,不敢輕易忽視,至之不理。暗裡的刀勢隱而不發,卻絕對是致命的一殺。兩者相輔,絲絲入扣,令人防不勝防。
一刀,兩刀,三刀……血色刀芒瀰漫著驚天煞氣,似若潮汐滾蕩奔洩,洶湧澎湃。
紫燕不敢有絲毫大意,長劍再次嗆然出鞘,呼吸間便迎面盪開了對方斬來數十道驚電刀芒。金鐵交鳴的震響中,一束血煞流光突然從刀影中綻射而出,直奔陸隨風的眉心,殺氣森然。
劍光流轉,陸隨風的劍從不思議的角度折轉過來,堪堪擋住對方這詭異刁鑽的致命一擊。
碎星意境再現,金邊黑袍老者再見一點寒星在眼前疾速放大,驚覺時,反應的速度巳是慢了半拍。不過,有了上一次的教訓,自然不會重蹈覆轍。
移形換位!點點星辰乍現剎那,金邊黑袍老者的身形已在第一時間瞬間挪移開去。
殊不知,剛脫出碎星意境的籠罩,方自暗中舒口氣,眼角便瞥見一道驚天長虹已劃空斜斜的攔腰斬來。
駭然之下,竟連揮刀格擋的機會都沒有,唯有施展"移形換位"的身法,頻頻閃避挪位,不停的閃躲,至令對方縱橫的劍氣在地面犁出一條條裂縫。
轉眼間,一身金邊黑袍已如蝶紛飛,碎屑四下分灑,全身上下已被對方凜冽的劍氣劃出數十條淺淺的血痕,看上去血跡斑斑,有如一個血人。
本是前來教訓後生晚輩的,殊不知反過來被一個小丫頭給教訓了,直弄得全身傷痕累累,付出了慘烈的代價,才驚險萬分的擺脫了對方的連環追殺。
金邊黑袍老者檢查了一下傷情,只覺全身稍有痛楚,傷痕都十分淺顯,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皮肉之傷而巳,只要不傷及內腑,這點傷對一個聖境強者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事,不會影響接下來的戰鬥,只是看上顯得狼狽了一些。
金邊黑袍老者畢竟是一位老牌的半步聖皇境強者,底蘊深厚,留有不少絕學和秘殺底牌,不到勢態緊迫,生死攸關之際輕易不會施展出來。
"老夫大意了,小丫頭比想象中的要強得多,有資格見識老夫的絕學秘殺之技!"黑袍老者自嘲的搖了搖頭,換了一件袍服,前輩的顏面好歹還是須保持住,接著迅速呑服一粒止血療傷的丹藥,目中帶著絲絲怒意,隱透殺氣。
兩道有如實質般的目光,在同一時間彼此射向對方,撕裂百米空間的阻礙,在虛空中驟然相撞,發出嚓嚓嚓的摩擦聲,修為稍弱一點的人,只怕連一個眼神都接不下,便已遭受重創。
黑袍老者再次緩慢地拔出血光閃射的長刀,刀身與古樸刀鞘的輕微的摩擦聲,尖銳而刺耳,聞之令人的心臟禁不住收縮。
刀鋒尚未完全出鞘,無邊的煞氣巳瀰漫開來,刀出,並非想象中空前強大的一刀,更非刀氣如虹,驚天撼地,看上去那麼簡單,平實無華地緩緩一刀斬出,四周流動的空氣也彷彿在一瞬悄然凝固了一般,一束刺目耀眼的血光以超越視覺的速度奔射而出。
僅僅如此,還不足以說明這一刀的可怕,幾乎遮蔽了天地間所有的聲音,靜寂得讓人感到心悸膽寒。一切喧譁,所有的聲音歸於沉寂而消失,連空氣也再尋不到一絲痕跡,彷彿刀光不再是刀光,而是空氣的一部分,徹㡳的融為一體,不再分彼此。
"好詭異的禁空法則!"紫燕眉頭微凝,星眸驟縮,感覺到了一種極度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