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位看上去嬌柔纖弱的紫衣女子所為,女人,平時在這些人的眼中就是洩慾的工具,修練的資源,可以任意揉捏糟蹋的貨,而這一刻,已徹底顛覆了往昔對"女人"這兩個字的認知;太強悍了,簡直就是一尊殺神,其冷酷兇殘的程度,比自己這些人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之前不是顧忌自己莊主的身份,不屑與屬下一起去圍殺一個卑微的女人,或許結果就不會是這樣,望著一地的殘肢斷臂,死相各異的屍身,心中不由生起了一絲後悔,當時如果有自己這位生死境中階九品巔峰的戰力加入,對方還有機會一舉斬殺這許多人嗎?或許此刻被分屍的另有其人了。
儘管如此,儘管知道一切"如果"都是可憐的後知後覺,已經發生了事絕不會重新回朔,再從頭重演一遍,是人都免不了會生出這類悲哀的感嘆,或許也算是一種深刻的反醒吧!
這種情緒也只是在那雙深藍的眼眸中一閃而過,當下已是一個無解的死局,唯戰而已。以他生死境中階九品巔峰戰力,同樣也能一舉斬殺數個生死境初階的修者,所以,面對這尊殺神,並不認為自己就亳無勝算可言,縱是碧雪峰的親傳弟子降臨,也自信有一戰之力,生死之數尚難定論。
一身腥紅血袍鼓盪得獵獵作響,空氣中瀰漫著無邊的殺氣,隱在袖袍中的兩隻手中已握著一對通體幽黑的判官筆,露出的筆尖上閃射著陰寒的光澤,透出一股來自九幽黃泉的死靈氣息,令人生出一種筆出判陰陽的恐怖感覺。
一團血霧憑空的從腳底的地面蒸騰而起,呼吸間已將周邊二丈的空間籠罩在其中,血袍面具人的身影竟是突然地消失了,彷彿已徹底的融進了這團血霧之中,一股股陰邪之極的死靈之氣幅散開來,沒人會懷疑一旦被這血霧沾身,那怕就是一絲絲,後果都會非常嚴重,嚴重到可以傾刻喪命,然後化為血霧的一部分。
嗆!詭異的氣氛中有一道清脆的聲音響徹,那不是長劍出鞘的聲響,因為沒有殺氣湧現,相反,這是一道長劍回鞘的聲音。
隨著這道長劍回鞘的聲響傳出,清脆的音波肉眼可見,宛如漣漪般一圈圈的擴充套件開來,一縷縷飄飛而出的血霧都是當空一滯,繼而紛至潰散開來,但只見一道紫色的身影緩慢而優雅的迴轉身去,蓮步輕移地走到那張紫玉聖晶打造座椅,悠悠然的坐下,看都沒看那團充滿了死靈之氣的血霧,而是一臉雲淡風清抬首望向大廳的天花板,豐潤的紅唇抿出一抺十分令人玩味的笑意。
這是什麼狀況?融入血霧內的面具人見狀,也是一惱門的困惑和不解,之前那位殺伐冷酷果決的紫衣女子,居然還劍回鞘,沒有一點想要繼續戰鬥的模樣,他可不會天真的認為對方是因為懼怕自己的原故,而刻意放棄與自己一戰,坐下來以溫和的方式解決現狀。
人都死了一堆,而且都是被碎屍的那種,就算對方有這種意向,也是絕對的沒得談。更何況,僅僅是還劍入鞘的音波振盪,便輕易地化解了自己血霧的攻擊,雖然這死靈血霧的腐蝕性相當可怕,一旦沾身便會傾刻腐爛,迅速的蔓延全身,最後甚至會將整個人化為一灘血水。
只不過,這也只是對一般的修者而言。相對平級的修為,根本連護體氣罩都難以滲透進去,充其量只能起到迷惑和些許威懾的作用,只要對方心神稍有分散,接下來的雷霆攻擊才是致命的殺招。類似的場面已經歷過無數次,就算是略勝自己一籌的修者,最後都是死在手中的判官筆下,無一能夠倖免。
殊不知,此刻正欲故技重施時,對方卻完全出人意料的完全退出了戰鬥,憋足了雷霆一擊之勢,頓時失去了渲洩攻擊的目標,一口逆血險些當場噴口而出,連滿嘴牙都差點咬碎;"可惡的*!"
這句帶著憤怒鬱悶的低吼,剛才出口,便見一隻纖小的手掌從血霧中探了出來,根本無懼於死靈之氣的腐蝕,下一刻,便傳出一聲低沉的悶響,頓覺面具下的臉猛遭重擊,整個身體也被這一擊打得就地打了一個轉。
面具看上仍是完好無隕,面具下的那張臉卻是感覺一陣火辣疼痛無比,那種表層繃緊鼓漲的感覺,不用懷疑都知道被擊中的這張臉,定是已隆起了老高,帶血的口中還噴出兩顆森白的牙來。
一個生死境中階九品的修者,居然被人扇了一個重重的大耳光,還直接吐出兩顆牙來,甚至連對方人影都沒見著,儘管發現一個纖小手掌悠悠地扇過來,速度並不是很快,卻是無論如何都躲閃不開,可謂太悲催了,簡直就是天下間第一個被扇耳光生死境修者。
轟!一團血霧在一道極度憤怒的咆哮聲中,呼嘯著猛地爆散開來,瞬間瀰漫整個大廳的每一個角落,似要將那個隱在暗中扇自己大耳光的人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