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嵐城徹底的亂了,近千年來,一城四府的格局將會從此被打破,形成一城獨尊的局面,這些訊息傳言,透過各種途徑不斷地擴散開來,直令人心浮動,惶惶不安,不知接下來是否還會出現更糟的事,比如動刀動槍之類的大火拼埸面?
城北府的族人聽聞要組建府衛軍,無數青壯年的男女紛紛湧躍報名參加,人數居然一下突破了十萬之眾,因名額限定在十萬之內,所以又經過一輪嚴格的挑選,最後三十五歲之內的男丁七萬,女兵三萬,並且雷厲風行的連夜分批開出城北府,人鬼不覺的悄然進入了落日山谷。
留給這支府衛軍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要三個月內打造出一支鐵血雄師來,這個艱鉅的任務便落在龍獅衛的身上,龍飛和青鳳的使命便是在落日山谷中,為每名將士尋找合適的妖獸鑑約,這對兩隻神獸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
兩個月,短短的兩個月,其餘的三府在無盡的煎熬中終於頂不住了,逐一宣佈關閉坊市,並在城主府的恩威並施下,最後紛紛的選擇了巨服歸順,至此,東,西,南,三城區全部落入城主府的管控中。
唯剩下最後一個府北府仍是軟硬不吃,甚至連談都沒得談,金髮城主親自登門,也都被拒之門外,這絕對是一種無盡的蔑視和羞辱。
城北府有了大量的資金的資助,根本無俱於城主府的恐駭,就算是三五年不開市,整個家族也不會面臨崩潰的危機。
入夜時分,一道人影從城北府邸內輕靈地掠空而起,有若暗夜中的幽靈,無聲無息地朝著城主府的方向而去,最後點塵不驚落在了一座五層樓閣的頂層,一間亮燈的窗簷上。
窗虛掩著,透過輕薄的紗窗,燈光下,但見那位金髮城主斜靠在一張躺椅上,雙目微閉,不停地揉著頭上的太陽穴,像是想到了什麼事,口中自顧自地的喃喃道:"符氏家族近千年來,一直處於四分五裂的狀態,導致雲嵐城日漸衰落,飽受周邊鄰城的擠壓欺凌,是到了五脈歸一的時候了。"
欠了欠身,端起身旁的一杯碧藍色的酒,細品了一口,微皺了皺眉;"按理說,這城北府應該是第一個撐不住,乖乖就犯才是,沒想到卻偏偏是最難啃的一塊骨頭,憑什麼能挺到現在仍這般強硬?哼!不管你是裝龍還是扮蛇,最後都得盤著屈著,俯首稱臣。三天,這是最後的期限,就算有違祖訓,也阻擋不了一統雲嵐城的腳步!"
"願意很美好,只不過……"一道淡淡的聲音突然從窗外飄來,聞之令人直覺毛骨聳然。
"誰?"這位金髮城主可是一個有著乾坤境初階高階的尊者,夜半人靜之時,頂層的窗外竟然有人隱伏,卻毫無所知,駭然驚覺之下,反應可謂神速致極,巳從躺椅上彈身而起,手中不知何時巳握著一把劍,且巳出鞘一半,劍身在燈光的照映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華,一絲殺氣的寒意瀰漫開來。雙眼透出銳利無比神光,似欲穿透窗紗外的一切。
"你是在找我嗎?"那道淡然森冷的聲音再度響起,似在窗外,又覺在屋內,十分飄浮不定,令人一時難以判斷。
金髮城主但覺眼前的光線閃了閃,瞬間又恢復了原狀。繼而發現屋內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道人影,彷彿很久以前就一直立在那裡似的,這種感覺十分詭異,讓他渾身的肌肉緊繃,如臨大敵。
這道人影一身黑衣裹體,紗巾罩面,氣息尤為森冷,有若嚴冬飛雪般的凜冽。
金髮城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如電般掃視人影,竟然無法看清對方的修為,因為在對方的身上感覺不到絲毫玄力波動的痕跡。
只有三種情況可以解釋;第一種,對方根本就沒有玄力,連普通的武者都不是。第二種,其實力修為遠在自己之上,所以無法看透。第三種,便是修習了一種十分高深的斂息術,能掩蓋住自身玄力的波動。
第一種完全可以排除,能瞞過戒備森嚴的守衛,在自己毫不察覺的情形下,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這間屋裡,足以說明一切。第二,第三種皆有可能,但他卻更偏向第三種。
如果是第二種,他就連一搏的機會都沒有,寧願相信對方只是修習過一些秘術,憑藉詭異的身法潛隱進來。儘管如此也令人十分震驚了,假設對方不出聲,自己根本不知道。再假設對方在暗中突然出手襲殺,自己是否能夠抵擋?
金髮城主的腦中瞬間百回千轉,額前巳佈滿了細密的汗滴,一陣浸骨的寒意遍襲全身,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頭腦一清,渾身玄力遍佈,一襲金袍無風鼓盪。
"你是什麼人?乘夜潛入此間,意欲何為?"這位金髮城主能有今日的成就,自然不會是省油的燈,雖驚卻是方寸不亂,對方來歷不明,動機用意不清,他不會輕易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