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兵們已經全都下意識地緊緊圍成了一團,刀槍刃口朝外,就想一個大刺蝟似的。
也兼畢竟出身貴族,胸中自有一股傲氣,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昂著頭,咬牙喝道:“高郡主,莫非你以為憑這些人這幾把傢什就能嚇唬我麼?哼!我已從諸港調來戰船百餘艘,早伏在你這船四周,今日你這船上所有人都已插翅難飛!你若識相,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
高璞君忽的嫣然一笑,在這風雪之中彷彿一朵聖潔美麗的雪蓮花傲然綻放,可是也兼卻一點都沒有為之心動,反而感覺到了一股不太妙的味道,額頭也開始滲出了冷汗。
“是麼?我還從未見過百艘戰船之壯景,不如也兼將軍讓我一飽眼福如何?”她頓了頓說道,“作為回報,我也讓將軍見見這新火器,唔,免得將軍說我無端的嚇唬你,如何?”
在她身邊有個中年漢子,正是老彭,他一伸腳挑起甲板上一個空木桶,用力往船舷外甩去,木桶甩出個拋物線遠遠落在海中。
理工系中一個少年快速奔到船舷邊,從後腰另拿出一把單弩,架上一支同樣的箭,然後手一晃出現了個火媒,點燃箭頭引信,接著手指一動,弓弦響處那箭已飛射而出,精準地射中已漂出好遠的那個木桶。
轟!
一聲悶響伴隨著一朵火雲,那木桶被炸成了千百片,北風很快就吹去因爆炸產生的黑煙,露出海面上一片片大小各異的碎木片來。
咕唧……
也兼嚥了口口水,冷汗已發展到滿後背都是了,他看了一眼那些碎木片,又看了眼前方不遠那一把把大弩,這時的他忽然間讀懂了當初的完顏昌是怎樣的心態。
船舷邊不受影響,一個又一個宋人百姓被拉上了甲板,很快一個不剩全都被救了上來。
高璞君依然微笑著:“也兼將軍,我的火器你已見到,那麼……你那百餘戰船何時現身呢?”
“你……你……”也兼強打起精神,很想說幾句場面話壯膽,可惜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而且他發現似乎連膽在哪裡都找不到了。
老彭已經等得不耐煩起來,大喝一聲:“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磨磨蹭蹭的做什麼?耽誤老子喝酒,既然你沒話可說,那老子送你上路。”說著他大手一揮,那些大弩頓時齊刷刷舉起,理工系少年們目光堅定殺氣騰騰,嘴邊還咬著個開啟了蓋子的火媒。
也兼腳下一軟,險些就坐倒在甲板上,他並不怕死,也算是個有些骨氣的漢子,可剛才那個木桶給他留下了太深的陰影,這東西嘭一聲後就是一朵火雲,接著就是屍骨無存……
就在這時,高璞君那宛如仙音般的話語及時響起:“也兼將軍,若不嫌棄,不如放下兵刃,談談?”
也兼強忍著顫抖往左右一望,只見他帶來的那些女真勇士早已面如土色,眼中除了恐懼再無別的神色。
噹啷!
他將手中鋼刀丟了出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