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不自禁地用手輕輕在文彬彬的臉龐上來回輕輕撫摸著,可是昔日溫熱的臉龐此時此刻已經變得冰冷僵硬。
一個月前還陪她一起偷偷溜進鐘樓敲鐘的心愛之人,一個月後,已是陰陽相隔。
雨紛飛摸著摸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撲倒文彬彬身上哭得死去活來。
要不是醫院停屍房的工作人員擔心她的眼淚破壞了遺體的遺容,上前阻止的話,雨紛飛也許會一直哭下去。
哭到自己再也沒有呼吸為止,也許,只有這樣,她才能不會感到心痛。
離開停屍房後,文幽幽帶雨紛飛去了醫院對面的星巴克咖啡廳,要了兩杯卡布奇諾咖啡,又點了兩份提拉米蘇蛋糕。
當文幽幽問雨紛飛咖啡加不加糖時,雨紛飛默默地搖了搖頭,端起咖啡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
每喝一口,就化作無數的淚水湧了出來。
文幽幽也沒有放糖,同樣端起咖啡默默地喝了起來。同樣的淚流成河。
對於此時此刻的她倆來說,加糖也變得毫無意義了。因為心裡的苦是任何糖都無法改變的。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文幽幽才緩緩講述起有關雨紛飛的病情,以及這一個月來發生在文彬彬身上的經歷。
而這一切就要從一年前雨紛飛的父親和文彬彬三個小時的私下談話講起了……
“孩子,你是我第七個叫入書房談話的人。之前的六個孩子也都像你一樣,喜歡我的女兒。當然了,這六個孩子裡,就算是有長得比你帥的,有家世比你好的,甚至還有比你學習更優秀的。但他們有一點都不如你,那就是你是我女兒唯一動心的男孩。可是,這是你的優勢也是你的致命弱點。你很有可能讓我女兒成為最幸福的人,但也很有可能的是,將來能傷害我女兒最深的反而是你。”
在一間裝修簡樸,卻極具禪意的中式書房裡,一個面相儒雅中年男子和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孩正在談話。
中年男子名叫雨浩渺,正是雨紛飛的父親。而對面的男孩自然就是文彬彬了。
“雨叔叔,也許我無法做到是這個世上最優秀的男孩,但我一定是這個世上最愛紛飛的男孩。在我眼裡,紛飛就是上天賜給我的最好的女孩,守護她一生,讓她幸福是我唯一的心願。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傷害紛飛的事情。”文彬彬並不懼怕雨浩渺犀利的眼神,平靜的目光盯著雨浩渺的眼睛,堅定地說道。
“之前來的六個男孩也都說過類似的話,但當我告訴他們紛飛的病情後,他們都放棄了。有的是當時就放棄了,也有的是猶豫了一個星期後還是放棄了。所以你也不要過早地向我承諾什麼。”雨浩渺似乎早就料到文彬彬會這樣說,不以為然地說道。
“紛飛她病了?難道是什麼不治之症?雨叔叔,請您馬上告訴我,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治好紛飛的。哪怕是傾家蕩產,我也在所不惜。”文彬彬猛然間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書桌上,上身前傾,急切地問道。
“如果傾家蕩產就能救回我的寶貝女兒,我也不用今天跟你談這些了。我們雨氏家族雖然低調,從來沒有向外展露過真實的家世。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如果錢能解決的問題,對我來說就不是問題了。就好比我手裡的這一枚古幣,全世界就只剩下這一枚了。就算是用它在現在的上海外灘買一套最貴的豪宅,都綽綽有餘。而我家像這樣的古董還有很多很多。所以,你先坐下,聽我講完一切,你可以回家考慮一個月時間,再告訴我你的決定不遲。也許到那時,你會改變主意的。”雨浩渺依然鎮定自若地把玩著手裡的一枚古幣,意味深長地說道。
“好的,雨叔叔,接下來我不會再打斷您的話。我會耐心地洗耳恭聽,等您講完後,我會第一時間告訴您我的決定。”文彬彬也覺得之前有些失禮,平復了一下心情,緩緩坐了下來,語氣依然堅定地說道。
“還是老規矩,聽完我的講述後,我最多給你一個月時間考慮。時間一到,無論你有沒有做出決定,都被視為放棄,那你就永遠失去了娶我女兒的資格。以後就絕不可以再接近我的女兒,和騷擾我的女兒。還有就是,未經我的允許,我們今天的談話不得告訴其他人,哪怕是親人也不可以。否則我一定會採用非常手段來對付你的。明白了嗎?”雨浩渺突然變得臉色凝重,語氣極其霸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