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貴雙眼渾濁,手上滿是老繭,渾身髒兮兮的,農民打扮。
“當然氣,二麻子發了財就不回家,可我有什麼辦法?掙錢要緊……”
賈似道一掌拍在桌面上,王文貴跟前的茶杯當場破碎,茶水流的滿桌都是。
“荒謬!老爹沒有錢重要?!我查過你生前的記錄,為了養活兒子賣過血,最窮的時候連樹皮都吃。”
“到老還得上老年痴呆和精神病,可你兒子不聞不問,終日花天酒地,這種人,你還替他說話?!”
想起當年的往事,王文貴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道:“對!老子當年進城去學校給他送錢,他嫌我穿的不好,說不認識我,二麻子就是個白眼狼!”
王文貴身上黑氣湧動,原本白色的破衣爛衫逐漸轉化成黑色,賈似道眉頭一挑,暗自發笑。
“如果組織上給你權力,讓你再次臨凡,你會怎麼做?”
王文貴撩起袖子,咬牙切齒:“我弄死這個畜生!”
不怪老頭,真不怪,頭七回去時家裡空蕩蕩的,連個花圈都沒有。到處找兒子,兜了一大圈,終於找到了。
結果王二麻在酒店的大圓床上和倆妹子蹦迪。
王文貴氣得都快抽過去了,奈何時間已到,他沒冥寶,想在凡間多停留一刻都不行。
“老王我支援你,這樣,我給你寫個條子,你直接去凡間,想做什麼就做,不要留遺憾,回來我安排你進拘魂系統當差。”
怨氣沖天的王文貴早已失去理智。
“多謝青天大老爺!”
……
王二麻跪在墳前燒紙磕頭,痛哭流涕,抽著自己耳光,說自己不是人,是畜生。
陳飛看了這一幕很有感觸,心裡暗下決定要好好孝順爺爺。
這場面李驍勇司空見慣,眼看陳飛的雪茄已經抽了一半,他舔舔嘴唇,扒在陳飛身邊,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個好不好抽啊?”
“奶油味的,嚐嚐。”陳飛不懷好意地將雪茄遞過去。
李驍勇一邊搖頭:“不用不用,我師兄經常給我買。”一邊接著,“哎呀你真是的,那我嘗一口。”
接過雪茄後猛地一吸,沒等他品出什麼味兒來,就被濃郁的煙氣嗆到,鼻涕眼淚全下來了,瘋狂咳嗽。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也是逝者家屬呢。
陳飛捂著嘴巴都快笑出聲了,終究還是沒笑出來。人家王二麻哭的肝腸寸斷,自己擱這兒哈哈大笑可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