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茶園的主人一臉欣喜的抬起了頭:“小姐說的可是真的?”
“我家小姐說的,自然是做的數的。”紫草在一邊回到。
那茶園的主人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了地契,便跪了下去:“小人陳海,願為小姐效犬馬之勞。”他倒是沒有提一句價格的事情,但是既然這小姐有這份心,也算是誠心了,總比那些個要佔了自己的茶園,而要將自己母子趕出去的吸血鬼來的好。
舒蔓茵低頭喝茶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輕輕地將茶盞放在了桌上,丁香早就有眼色的將陳海手裡的地契接了過來,舒蔓茵又說道:“你家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些,這五百兩銀子你拿著,將家裡的那些事料理好了,安安心心的料理茶園,日後我也會多去茶園轉轉,你且仔細侍候好那些茶,我一向賞罰分明,要是料理的好我自當有賞,若是讓我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也定不輕饒。”說到這裡,她水潤的眸子染上了些許厲色。
到底是當了好些年皇后的人,身上的氣勢本就不容小覷,這會施壓,更是讓陳海後背起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忙不迭的:“小人陳海定不負小姐所託。”說罷深深地磕了個頭,他心裡清楚,五百兩的銀子買他的茶園已經是多給了,這位小姐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身上的氣勢讓他心裡不由一陣發毛。
“行了,你也起來吧,我也不是苛責之人,日後有事可以到安國將軍府找我。”丁香也是遞上了一塊代表小姐身份的牌子。
陳海這才明白,眼前這個溫婉的小姐竟是安國大將軍的嫡女,難怪,難怪。
“丁香,你隨陳先生一起去趟衙門,今日便將這地契的事情辦了。”舒蔓茵心道這事宜早不宜晚,趁早定了她才能安心,又轉頭說道:“陳先生,日後茶園的事情還勞你多費心了。”
陳海這會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舒小姐不愧是將門之後,這氣度風華,不輸男子,他也沒有旁的心思,這般的結果已是出乎他意料的好了,只要自己安安心心的將茶園侍弄好了,相信小姐定不會為難自己的。
丁香和陳海兩人行了禮之後,先行離開去衙門了。只剩下了舒蔓茵和紫草。
“小姐如此信任那陳海嗎,他要是值得信任,還會落魄至此嗎?”紫草有些不太相信。
“這世上的人不能同一而語,有些人做事沒有底線,有些人做事有底線,雖說陳海嗜賭,但是卻是個孝子,他的娘就是他的底線,這做事有底線的人值得信任。”舒蔓茵說著說著便想到了尉遲都問,那就是個做事沒底線的人,所以這樣的人就是嗜血的,沒有人性的。
兩人稍坐了片刻之後便準備先行回府:“小姐,咱們還要再去看看嘛?”紫草問道。
“還是出去轉轉,買些東西吧。”舒蔓茵回道,這府裡還有一個時時盯著自己的舒芳茵呢,不管怎麼說,今天的事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了,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買些東西迷惑一下舒芳茵的,不然怎麼能看到她失望的表情呢。
兩人行至樓梯的時候,不想卻在轉角的地方遇上了她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尉遲都問。要說尉遲都問也的確是有著足以讓女人著迷的臉,稜角分明的臉,劍眉朗目,與生俱來的皇家貴氣都足以讓女人瘋狂,前世的自己也是被這張所騙,才會不顧爹孃的反對,執意要嫁與他,可最終呢?
見到他的一瞬間,她渾身冰冷,眼前浮現的是母親死不瞑目的頭顱,是血淋淋成了型的孩兒,是自己在狼群裡血肉橫飛的模樣,她盡力剋制住自己因憤怒而顫慄的身體,只想快些離開這裡。
“這位小姐。”許是天意弄人,越是想要避開他,他偏偏往自己身上湊了過來,尉遲都問將手裡的摺扇一合,帶著幾分笑道:“剛剛無意間聽到小姐的一番言論,讓在下不由好生的驚歎,這番唐突前來,只為了想與小姐認識一下,還望小姐見諒。”
舒蔓茵心裡有些訝異,自己今日過來談茶園之事已經是仗著前世的記憶,卻不成想尉遲都問早早的就在鴻雁樓,此時的她無比慶幸自己先下了手。如今的她實力太弱,無法與尉遲都問正面衝突,復仇之事,只能徐徐圖之。
“不過是小女愚見,當不得公子稱讚。”舒蔓茵雖然是轉過身在與他說著話,但是那雙眼睛裡冰冷一片。
“小姐的見識已稱得上高見,不知小姐府上哪裡?”尉遲都問有些疑惑這個女子的冷漠,他對自己的容貌氣度很是自信,一般見到他的女子哪個不是含羞帶臊的,這個女子倒像是與自己有仇,但他確認自己與她不相識。
“小女閨閣,不便透漏,請公子見諒。”舒蔓茵不想多面對,行了個禮又道:“小女這廂告辭,公子留步。”說罷,轉身離開了鴻雁樓。
尉遲都問很想追上去問一問,可一想到這雅間裡還有自己的皇叔在,女子嘛,見識再大也終究只能留於後院,要是能得到皇叔的支撐,自己所圖大業指日可待。這女子的事,只要她是京裡的小姐,日後有的是機會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