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叔,既然你回來了,這涼州城便交給族叔了,我要帶人去抓那梁將,我要用他的人頭祭奠死去的族人!”
“你不能去!”拓跋猛一口回絕道。
“為什麼?”拓拔金雄嗔目道。
“因為你不敵他。”拓跋猛抬起頭,目光認真道。
“族叔會不會太抬舉他了?一個梁將而已,就算武藝高強些,勝了阿威,難道他還能穩贏我不成?”
“他確實能穩贏你!”拓跋猛冷聲道。“我安插在沒藏軍中的探子傳來密報,你可知沒藏臧峰暗度陳倉之計為何失敗?就是因為那個梁將,是他帶人把沒藏臧峰堵在葫蘆口中九日不得出,才迫使沒藏臧峰退兵。”
拓拔金雄跟拓跋威二人目光皆是一凜。
“看來你們是想到了,沒錯,沒藏託脫敗了,敗在那個梁將手裡,還被斬去一隻手,金雄,你武藝高強還能勝得過沒藏託脫?”
拓拔金雄陰沉著臉不說話了,拓跋猛說的沒錯,那梁將能打贏沒藏託脫,就一定能打贏自己,自己同沒藏託脫在榜上的排名雖然相差不大,但是實戰上還是有一定差距,那名梁將到底是何方人物?
此刻,拓拔金雄才稍微收起了輕視之心。
突突帶著沈暮雪一路向北逃出百里,在一處燒燬的山寨中停下了腳步。
涼州城外的火光讓突突感覺到恐懼,他覺得是那些想搶奪沈暮雪的大將放的火,打算將自己燒死在林子裡,為了掩蓋他們自相殘殺的罪行。
不光突突如此,整支隊伍的人都在這樣想,所有人都不懷疑把沈暮雪獻給拓跋金雄能得到重賞,但凡見識過沈暮雪的美貌後都不會懷疑,她就是一塊完美無暇的碧玉,只是該如何將他進獻給拓拔金雄是一件愁人的事。
玉本無罪,懷璧其罪,自己的手下被自己人殺了,那些女人只怕已經做了嫁衣,光是想,心裡就不甘的快要炸裂開!
沈暮雪透過髮絲間的縫隙一直在打量突突,他的焦躁跟瘋狂沒有逃離她的眼睛,一路上他們說的話沈暮雪都聽得清楚,一個字都沒有落下。
“你覺得最後把我獻給你們副統領的人,會是你麼?”沈暮雪幽幽的說道。
“是我!一定會是我!”
沈暮雪的話猶如一根刺,刺痛了突突的神經,引發了他的狂態。
“我看未必。”沈暮雪的聲音很輕,身子貼在牆上,甩了甩髮絲,將自己絕美的面容露了出來。
“把你進獻給副統領的人一定會是我。”突突咬緊了牙重複道。
“你自己不是也在懷疑麼?”沈暮雪的聲音很輕。“很多人都想透過把我進獻給那個副統領來得到他們想要的,或許是一個人,或許是一群人,你鬥得過他們麼?”
突突面露陰霾之色,呼吸漸漸變得粗重,面目漸漸猙獰起來。
“你想把我進獻給副統領來達到你的目的,為此你不惜拋下了手下,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自己人殺死,你是一個貪婪的,冷血的人,你有想過把賞賜分給他們麼?”
沈暮雪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聲音很輕。
屋子裡很靜,突突聽的很清楚,他側過頭透過門縫看到自己的親衛正在院子裡走動,時不時看一眼屋子,神色看起來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