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西夏人組成的攔網在王彥跟關平的兩頭突進之下,抵抗了不過半柱香時間就殺穿了,王彥同關平匯合了,隊伍分開,嶽鵬舉扛著盤龍,牽著一匹馬走了出來,正是自己留在矮丘上的坐騎。
王彥二話不說上了馬,將雙刀插回到靴子裡,接過盤龍,接替了關平的先鋒位置,傳令後隊變前隊!突圍!
巡邏的西夏兵紛紛趕來,卻被王彥無情的殺散,最後帶著人馬揚長而去。
此時營中七成的西夏軍都在救火,繼東邊的糧草著火後,南邊的糧草也被點著了,拓跋猛帶人守在北面存放糧草的地方寸步不離,大營三處儲糧眼下被燒了兩處,此處若是再被燒了,西夏軍就斷糧了,三萬西夏軍把儲糧地圍的水洩不通,剩下兩萬人分別在東、南兩處救火,王彥跑了,圍堵王彥的隊伍紛紛回來救火,救火的人數增加到了四萬人,水用光了,只能用刀背砍,足足用了一個多時辰才將火徹底撲滅,兩處糧草一共燒了八成多,只剩下一成多一點。
拓跋猛臉黑的不見五官,糧草被燒了大半,卻連燒糧的人都沒有發現!簡直滑稽!西夏大營的防禦竟鬆懈至此,昨晚那梁將若不是來救人,而是來刺殺,光是想都渾身冒涼汗。
放哨的跟守糧的西夏士兵無一人逃脫都被砍了頭,一共斬殺了近千人,拓跋猛黑著臉看完全程,面若寒冰,到結束未融化分毫。
王彥趕了一個時辰路,回了先前修整的林子,士兵們都默契的退到了林子裡邊,關平跟嶽鵬舉也跟著進去了,給王彥留下一處不小的空地來。
王彥掀開溼漉漉的夜行衣,低頭看了一眼,染仙白嫩的背上染了一層血汙,解了繩子,把她從身上取了下來,臉色微微泛白,雙目緊閉,呼吸均勻,竟是睡著了。
“將軍!林子裡有個湖!”關平的聲音傳到了耳朵裡,王彥抱著睡美人走進林中。
與其說是湖倒不如說是個水潭更貼切些,王彥將染仙往水潭裡一放,她便有動靜了。
王彥架著她的胳膊等她說話,結果等了半天她竟沒有反應,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想讓自己給她洗身子不成?這可不行,她都醒了,自己怎麼還能做這種事。
王彥等她自己說話又等了盞茶的功夫。
“既然都醒了,就趕緊把身子洗乾淨了,我去給你拿衣服!”見她依舊裝死,王彥只好開口道。
染仙的耳根唰的就紅了,猛地掙脫了王彥的手,沉進了水潭裡,好半天才露出頭來,手遮掩著胸,神情嬌羞。
知道害羞就行,王彥起身去給她拿衣服了,本想責備她兩句,可是看到她一身的傷痕後,狠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她已經遭受了折磨,自己怎能再往她的傷口上撒鹽呢?人已經被救回來了,還活著,就已經該感謝上蒼了。
王彥把自己唯一一套換洗的裡衣給染仙拿了來,放在岸邊一處石頭上就離開了。
染仙洗了很久,洗的很仔細,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從水裡出來,穿好衣服,來到眾人歇腳的地方。
王彥正在士兵間走動,檢查手下的傷勢,軍醫正在給一些傷重的上藥,先前支援自己這些軍醫並沒有隨行,在林子裡尋找了些藥材,簡單些,也比沒有好。
王彥感覺到有目光紮在自己身上,抬頭一瞧,正巧同染仙的目光對了上,接收到了滿滿的委屈。
王彥苦笑著走到染仙身前,盯著她的眼睛,相對凝視了盞茶的功夫,王彥又先開口道。
“去休息吧。”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除了這個王彥也想不到說些什麼了,不能問遭遇,這肯定是她心裡最痛的地方,不問遭遇就不能隨便安慰,因為主觀安慰跟往身上捅刀子沒有區別,責備的話如同落井下石不能說,這個時候要是誇她那就是自己腦袋被驢踢了,所以只能讓她歇著去了。
染仙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望著王彥,半晌,臉上現出一抹落寞跟哀傷,輕聲道。
“小春...她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