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的是利維坦,不是這些無用的龍血生物。”
“所以,你又想要捅我刀子?”
愷撒明白了帕西的意思,他不再繼續捂住傷口,而是提著狄克推多,擺出格擋的姿勢,一邊小心提防著帕西的突進,一邊開口。
“我之前不是說過麼,如果你只需要之前那點血,我不是不能幫忙,所以能不能打個商量,我找個針筒獻血,你別捅我腎了!”
愷撒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認真提議。
一度受創過的他體力自然不如帕西,雖說在刀術上他很有自信,卻沒把握在這種狀態下勝過對方。
只是獻血的話,以他的體質就算給出四百毫升也沒什麼太大影響,可如果按照之前捅腰子的手法,或許還獻不到這麼多血,他就涼了。
衡量一下輕重緩急,他不介意主動貢獻一點血樣。
無論從什麼角度,愷撒的提議都是雙贏,帕西沒有拒絕的理由。
可是——
“不行。”
帕西繼續逼近,態度十分強硬。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也不接受你的投降。你似乎想要將你現有的一切包括黑王的力量一起作為賠償補給我,以為這樣我就能接受,可實際上你並不欠我什麼,我只是想要拿回自己的東西罷了。”
愷撒並不欠他任何東西,和他想在愷撒身上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這兩者看似衝突,實際上卻並不矛盾。
就如同孤兒院長大的女孩成年後得知自己其實是富豪千金,只是出生的時候被抱錯了一樣,情感劇中往往會穿插一個故意調換孩子的惡毒護士或者母親來承擔過錯,讓觀眾憤怒的情緒得以投射,可如果實際上並不存在什麼反派,只是單純的失誤呢?那女孩的悲劇該怪誰?
怪養女?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是親生父母;怪父母?父母本身只是普通人,並沒有血脈感應之類的特殊能力;怪醫院?可如果當初戰火紛飛,醫院也只是拼盡全力救人,甚至還是靠醫院保證了母女平安,無暇顧及這些細節呢?
有些時候,悲劇的誕生完全是因為純粹的巧合,並不存在一個完美的加害者來供人發洩怒氣和不滿。
可當事人也不可能因此就不憤怒,畢竟,父母的真心陪伴和信賴在這十幾年的分離中會產生巨大隔閡,就算後面相認,感情也不可能和從小培養一般親密。
而更冰冷現實一點的是,自己以後的遺產都得和搶奪了自己人生的人對半分,甚至可能還會分不到。
在如此大的心理落差下,除了聖人之外,沒有人能夠消去自身的憤怒。
所以,帕西才不願意接受愷撒的“幫助”或者“補償”。
自己的人生被搶走十幾年後,當事者突然跑出來輕飄飄的說一句你想要的東西隨時都可以全部還給你,我一分錢都不會和你搶,之前只是誤會罷了。
雖說這樣的做法已經是道德楷模了,可如果輕易接受對方的補償和示好,那自己這十幾年來的忍耐又算是什麼?自己失去的人生又算是什麼?
他不能接受愷撒的任何善意,那是對他這麼多年承受的痛苦的否定。
所以——
“把刀拿穩,讓我們用刀和劍來說話!”
話音落地的瞬間,帕西如同鷹隼一般突進。
漆黑的獵刀直直刺向愷撒的腰子,他似乎完全不介意朝著愷撒的薄弱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