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愷撒再次品嚐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挫敗感的時候,曼施坦因被他這目中無人的態度氣得更狠了。
當著自己面,把自己的話當做耳邊風?
“好!愷撒!你很好!”
曼施坦因教授氣得發抖。
“十幾萬美元的損失完全不當做一回事,你賠得……咳咳!錢還是小事,你們這種敗壞風氣的行為簡直不能容忍!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彙報給校長!”
話說到一半,曼施坦因教授及時將“賠得起嗎”這幾個字收了回去。
就算他氣得再厲害,也還記得自己是老師。
而一個老師可以訓斥學生那些可以改變的壞習慣,卻不能批評學生那些無法改變的短處。
比如說家境。
若是以前,他的確可以這麼隨口斥責愷撒,說他是紈絝子弟,因為有錢從不是缺點。
可現在,愷撒家道中落,內心正是敏感地時候,身為老師不能戳學生傷口,這是最基本的原則。
所以到最後,他斥責的只有對方的行為。
而聽到曼施坦因的話,愷撒聳聳肩,有些無奈。
對於加圖索家族的沒落,他本人並沒有什麼感覺,得知這一訊息的當晚甚至還在繼續開宴會。
他並不認為家世能夠囊括自己的評價,也並不認為沒錢自己就不是愷撒了。
他甚至都做好了反擊那些嘲笑者的準備,打算用自己的優秀來讓嘲笑自己的人敗北。
可誰知道,嘲笑他家道中落的人倒是沒幾個,有也是無關緊要的小角色,反而是因為這件事而特意顧忌到他的人更多。
就像是曼施坦因教授一樣,因為不想戳到他痛處,所以對他施加以同情、憐憫,以至於無法像以前一樣暢所欲言。
這樣的“區別對待”嚴格來說出自善心,卻讓愷撒覺得比惡意還要難以適應。
不就是破產了麼,為什麼要表現得好像自己殘疾了一樣?
在愷撒無奈之間,曼施坦因教授已經撥通了昂熱的電話,並且開了外放,慷慨激昂的指控道。
“昂熱校長,很抱歉打擾您,但這邊有特殊情況,今年的‘自由一日’中,以愷撒為首的學生會成員行為尤其惡劣,不僅弄壞了操場和跑道,還將您中意的百慕大草坪摧毀了部分,甚至連角落裡的景觀花園都沒有放過,直接掃射成了渣滓,初步核算損失至少十六萬美元!”
換算成人民幣,也就是一百多萬。
電話另一頭,昂熱校長的聲音低沉溫雅,並沒有被曼施坦因的憤怒所感染,甚至聽起來都有些高興。
“十六萬美元?比去年少了很多啊!看來他們還是有聽從你的勸告!”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