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力量更加迅速地往體內滲入,秦言感到身體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玩弄著,擠壓著,無法動彈,精疲力竭。不過,以往胸腹間那股隱隱的噁心感卻終於消去了,經脈中開始有脹痛的感覺,那是自我力量即將回復的徵兆。
隱隱約約中,他聽見葉飄零的聲音:“他怎麼了,不會死吧?”
“你什麼時候見我醫死過人?”
“呃,我不是懷疑你的醫術。只是他剛才的動作幅度太大了,看起來很像是垂死掙扎呀……”
彷彿在混沌中過了許久,秦言的意識剛回到身體,便有一股劇烈的陣痛從身體各處一起襲來,頭部像被人撕裂過一般。饒是以他的意志,仍無法忍受這樣的痛楚,抽著嘴倒吸一口冷氣。這一聲之後,他卻發現渾身痛苦如潮水般退去,更有一種奇異舒坦的感覺由胸及腹走遍全身,暢快得幾欲呻吟。
澡盆中藥水尚溫,大概所過的時間並不是太久。
他睜開眼,柳宛筠未施粉黛的清雅面容映入眼簾,眸中似乎蓄含著淡淡的關懷。
“怎麼樣了?”
秦言低下頭細細體會體內遊動的生機,欣喜地道:“我感覺好多了,過不久應該就能恢復了吧!”
“錯了!不要太得意忘形。”柳宛筠的語氣一下又冷了下來,“這僅僅是第一步而已,我只是暫時留住了你的性命,引發你體內所剩的生機,讓你不至於走著走著就突然死了。不過你若是妄動內力跟人動武,情況依然會繼續惡化。要想完全恢復的話,還需要一段漫長複雜的過程。”
“那就有勞柳姑娘了。”
“不用太感激我。”柳宛筠微微一笑,不知是秦言的錯覺還是什麼,總覺得那笑容中透出幾分邪氣和詭異,“我也是對你的身體很感興趣,正好拿來試驗一些想法,嗯,就當是公平交易吧。不過,你欠我的那件事,還是要做的。”
“柳姑娘放心,我……”
柳宛筠揮了揮手:“客套的廢話不要多說,我的時間是很寶貴的。好了,現在給我坐到桌子上去!”
“坐到桌子上去?你想幹什麼?”
“叫你到桌子去,現在是你報答恩情的時候了,我要做個實驗!”柳宛筠拿起毛巾往秦言臉上扔去,被他一把接住。秦言看她一臉嚴肅的表情,於是也不顧忌那麼多了,擦乾上身然後趿拉著鞋,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的最邊沿。
“把鞋子脫掉,盤膝坐好。知道怎麼盤膝吧?”柳宛筠面露不滿之色,又向葉飄零道,“你去把水倒掉。倒在遠一點的地方。”
葉飄零正坐在桌沿另一邊,看著滿滿一澡盆的水高聲抱怨:“為什麼又是我!又不是沒有別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