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僧走後,燕婆婆也跟著離開,玉陽頂上的人群漸漸散了。秦言眼角餘光瞥著旁邊的歌行烈,不著痕跡地擺出了戒備的姿勢。沒有血狼僧在中間隔著,兩人附近的氣溫迅速降了下來。秦言可不敢保證,自己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還能是歌行烈的對手,即使歌行烈已經受了內傷,也依然擁有著讓人忌憚的力量。
他捏了捏手腕,看似漫不經心地道:“小歌,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
“大師兄……”歌行烈緩緩拔起劍來,稍微偏轉了劍鋒,頓有一股殺意森然而起,激得秦言渾身血脈一凝。秦言驀然轉身,直視歌行烈眼瞳,沉聲道:“歌師弟,你還有什麼指教嗎?”
歌行烈搖搖頭:“沒什麼。我只是想說,恭喜你了!”
“多謝。我只是僥倖而已。”
“大師兄不用謙虛,在這一輩人中,真正能當我對手的,也只有你和浩辰罡而已。”歌行烈昂起頭顱,嘴角微揚,褐色眼瞳中透出無比的自傲,“這一局的確是你贏了,不過下一局就沒那麼簡單了,江湖中局勢動盪,風雨如晦,那裡將是我們更加廣闊的舞臺,我會在那裡等著你!”
說罷,不待秦言回應,他便大步向前,躍過鎖鏈,在人們又恨又懼的眼神中迅速遠去。
秦言無奈地摸了摸下巴。江湖中再鬥?本少爺的煩心事多著呢,可沒工夫陪你玩耍。不過,這位師弟如果非要糾纏的話,那也是很讓人頭疼的一件事……
他躍過鎖鏈,回到玉陽頂,宮雲袖幾人早已等在那裡了。嶽靈一個箭步衝上來,撲入他懷中,嬌聲叫道:“哥哥,太好了,我剛才真是擔心死了!”
秦言微笑著柔聲道:“沒什麼好怕的,哥哥怎麼可能會讓你失望呢!”
宮雲袖在一旁淡淡地道:“殊不知某人剛才一副趕赴刑場的表情,能不讓人擔心麼?”
秦言道:“剛才我是為了保持圓滿的心境,不能被外界分神,所以視旁人如無物。宮師妹,對不住了。”
“沒什麼。”宮雲袖搖搖頭,“反正驚也擔了,怕也受了,一切都過去了,你活下來就好。好了,既然門主在等你,還是別耽誤了,趕緊過去吧!”
秦言剛要點頭,這時魏飛開口道:“秦師兄,我和你一起過去。”見三人都驚訝地看過來,他解釋道:“門主走的時候也向我吩咐了,讓我跟著你一起去。”
秦言心頭頓時一鬆。既然讓魏飛同行,看來並不是自己印記的問題被發現了,大概只是佈置一些任務吧。聽說多年前雁漠然師兄和黃凡師兄也經常被派出去執行任務,自己五年前奪得首席時還只有十歲,大概是太幼小的原因,才沒有被加以重任。現在,終於能夠時常下山了嗎?也就是說,只要能夠提前完成任務,自己還能抽空去流蘇園看看玉寒煙……
想到這裡,他臉上情不自禁地浮現一縷笑容,如若初春時節的暖陽,看得宮雲袖為之一呆。他拍了拍魏飛的肩膀,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