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沒有答話,氣哼哼地扭過頭去,埋頭走路。接下來的一段路程,她都賭氣再沒說過話。
來到坐望峰,經過通報之後,秦言被引進了內殿。
秦言走進去,見獨孤勝坐在榻上悠然品茗,便沒有開口呼喚,只是稍微加重了腳步。
獨孤勝正欣賞著碗蓋上的花紋,聽到秦言的腳步聲,眼皮也不抬一下,淡淡地道:“為什麼來得這麼遲,也不向長輩行禮?”
秦言道:“弟子舊傷未愈,行走緩慢,不能及時趕到,又恐打擾師叔雅興,因此不敢妄動,還望師叔恕罪。”
獨孤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懷中抱的是什麼?”
“是書。”秦言也不多加解釋。門規雖禁偷學多門技法,也是針對本門的神功,對於俗世的劍法內功等武技倒不多加管束,更鼓勵弟子空閒之時多唸佛經道言,藏經閣中多是這一類書籍。
獨孤勝卻沒聽明白他的回答,等了半天,加重了語氣問道:“是什麼?”
秦言隨即反應過來,他是將“是書”聽成了“師叔”,於是微笑著答道:“回師叔,這些都是弟子從外面帶過來的書。”
獨孤勝冷哼一聲,道:“你身為宗門首席弟子,不精修本門武功,反倒去學俗世武林中那些旁門左道,實在是冥頑不靈!”
秦言答道:“師叔教訓得是。”看他滿面笑容的樣子,卻哪有半點認錯的姿態?
獨孤勝大抵是覺得口頭上教訓這廝也沒什麼意思,放下了口中碗蓋,沉聲道:“這次叫你來,主要是為了檢驗你的進階任務的結果。任務的最後期限,就是在昨日。你已經遲了一天,不過,如果你能把任務物品交上來的話,就可以免去部分處罰。你的東西帶過來了嗎?”
秦言心中冷笑。免去部分處罰?處罰怎麼弄都是你說了算,你是想把應有的處罰加重三倍,再給我免去一半麼?
他搖搖頭,長嘆一聲,道:“不瞞師叔說,弟子這次出去運道實在不好,沒有摸著血衣盜的蹤跡不說,還被正派的人士打成重傷,實在是愧對師父和師叔的期冀,弟子甘願受罰!”血衣盜的人頭已被血狼僧拿走,根本無從交代。而且就算人頭還在秦言手中,他也不會交給眼前的這個老頭。
“也就是說,你完全沒有完成任務嘍?”獨孤勝的聲音中多了一絲森寒的意味。
“是的。”
獨孤勝嘆息一聲,沉重地道:“血衣盜當年也是我婆娑門內的翹楚人物,無論計謀力量都是上上之選,曾在三國武林中闖下了赫赫威名,讓你們這些晚輩去對付他,確實是有些難度。本來,這種難度的任務,是不該由你們去做的,就算抽到了,也可以有更換任務的選擇。不過,由於抽到任務的是你,我念你是宗門首席弟子,一身修為已直追師門長輩,對付他或可有一搏之力,才放手讓你去做。現在看來,也許是我錯了吧!”
秦言低下頭去:“是我辜負了師叔的期望,實在慚愧。”心中大罵:老匹夫,果然是你搞的鬼!你給我記住了!
獨孤勝盯著他臉上表情,道:“你的心中,是否還在怪我?”
“不敢!師叔厚愛,弟子感激還來不及,又怎敢遷怒於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