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裡的好戲已經結束,玉寒煙本想下去,來為這場鬧劇劃上句點。不過,正欲行動的時候,她不經意間瞥到了對面另一根房樑上的陰影,心中忽然一凜。
那個陰影裡面,也許藏著一個人?
可是自己剛才上來的時候,還沒發現任何異樣……那人是怎麼上來的?
而且,自己竟沒有感知到任何活人的氣息……
陸羽清將夜貓子從頭到腳地搜了一遍。他只找到了一個油紙筒,不死心地又仔細搜了一遍。
結果,他所能找到的,當然還只是一幅明妃畫像。
他拿出畫像,攤開看了一眼,便小心翼翼地捲起來,往腰帶裡放去。
他這個動作只做了一半。
只聽“嘶”一下恍若不聞的輕聲細響,彷彿有一股微風從他的身邊驚然掠過,緊接著,一連片的尖銳噪音突而爆響。
他勉強側頭,正好來得及看到一柄把形狀極其不雅的短刀,帶有一片邪惡的寒光,吱的一聲往他的腰眼之間送來。
他的身子歪了一歪,竟神乎其技地避過了要害,只被拉出了一道深長的血口。而在躲避的同時,他右手一揮,便將手中的油紙筒朝門外扔去。
這個動作救了他的命。
偷襲之人無暇管他,轉身去追那個油紙筒。
在這樣的暴雨中,價值連城的明妃豔畫若是讓雨水打溼了,那可真是無可饒恕的罪過!
陸羽清像一條喪家之犬,沒命地撞開側門逃了出去。
玉寒煙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
對面房樑上的陰影,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
她看清了底下偷襲陸羽清的那人的面貌,赫然是明明已經死去的夜貓子!
夜貓子拿著油紙筒走回屋中,看了一眼地上“自己”的屍體,嘴裡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
玉寒煙心裡陡然湧現出一股無法抑制的悸動,身軀裡彷彿有電流閃過,情不自禁地戰慄了一瞬。
‘彈指摘星已經拿到東西了,他還回來做什麼?’
在她驚疑的目光中,夜貓子收好油紙筒,緊緊腰帶,徐徐踱至院心,臉一仰道:“玉仙子,你是自己下來呢,還是讓我來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