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見柳宛筠歇在旁邊,又耐心等了一會兒,聽那幾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對柳宛筠的道理加以品評。
周不平大概是感應到了他的殺氣,臉色十分不好看,點評時也明顯心不在焉,敷衍了兩句,就欲往後面走去。
秦言這下等不得了,踱步上前,朗聲喝道:“周前輩,請留步!”
聲音壓蓋全場,人聲俱靜,所有人都望向他這位不俗之客。
瞧清他面貌後,人們開始竊竊私語:
“又是他,孫公子!”
“怎麼啦?孫公子以前做了什麼嗎?”
“誒,你昨天沒來,可是錯過了一場好戲呀!孫公子這廝,真不是個凡物!不知這回又有什麼變故?”
“好戲,什麼好戲?”
“慢來慢來,咱們先離他遠點,再慢慢看著好了……”
此時裴羅山九十歲高齡的劉曲風前輩剛剛走上前臺,還沒說兩句話,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喝打斷,不禁吹鬍子瞪眼,朝秦言怒目道:“論道大會是莊重的場合,豈能如此喧譁?有什麼事留到散會再說!”
眾人給秦言讓開道路,他走到臺下,仰臉微笑道:“不行啊,我趕時間,一會兒飯菜就涼了。”
“你——”劉曲風氣得跺腳,伸手去拔背後的松紋古劍,卻見眼際一花,秦言倏忽出現在身旁,探手將他的劍給按回鞘中。
“聽說劉前輩一手裴羅劍法十分了得,不過晚輩還趕著回家吃飯,今天就不領教了。”秦言說完不理會他,徑自朝沉默的三古莊主祝野拱了拱手,道,“勞煩祝莊主聯絡周老闆,讓他預備一口做工精良點的棺材。”
祝野一臉沉重地點了點頭。
看來,這兩個人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秦言這才向耳臺的周不平走去,臉上笑容漸漸變得陰冷,“周前輩,你還有什麼話說?”
玄色衣袍、面色陰鷙的周不平早已停下腳步,凝身而立,像磨牙一般緩緩道:“老夫一時慈悲,放跑了玉寒煙,本要留你們最後團聚幾日,不想你竟主動送上門來。好,真是很好啊!老夫倒要問你,還有沒有遺言要交代的?”
論道廣場遠處,一位衣著華麗的劍客驚疑道:“他怎麼會來?”
身旁的道士說:“他不來才不正常。當時我們人多勢眾,卻沒有留下來伏擊他們,他只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我們中出了變故。”
“哼,他以為我們會鬧內訌嗎?現在殺他,照樣不遲!”
華服劍客說著就欲上前,卻被道士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