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慢慢品嚐著劣酒的滋味,玉寒煙則一口就喝了個乾淨。
玉寒煙喝酒的樣子並不粗魯,相反,她的舉止優雅得很,不過當小嘴湊到碗邊的時候,碗裡的酒就像變魔術一般,眨眼消失了。
秦言親眼看著她喝了三碗。玉寒煙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才慢慢把碗放下。
“沒解癮吧,怎麼不喝了?”
玉寒煙眨了眨眼:“夠了。吾家不忍心讓你破費呀。”
秦言哈的一笑,把碗裡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昨天在賭窩打牌的時候,隨便輸贏一把,也足夠把這裡的酒擔子全部買光了。
這時候三古莊莊丁來到面前,秦言接過筆,在精貴的澄心堂紙寫下了“丁下”兩個大字。
兩名莊丁倒吸一口氣,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沒接住秦言遞回去的筆,吧嗒一下摔到了地上。
一人打量了秦言兩眼,道:“公子,您是不是寫錯了,要不再考慮一下?”
“是啊,賀公子講得還挺不錯的,您看……”
秦言搖頭道:“你們要是覺得我寫的不對,乾脆一早替我寫了唄!”說著不理那兩人,回首對玉寒煙道,“師姐,你看我那兩個的字寫得怎樣,是不是很有氣勢?”
玉寒煙抿嘴一笑,想了想,道:“墨是好墨,紙是好紙。”剩下的話她就沒說了,她想秦言應該明白。
秦言追問道:“那我的字呢?”
玉寒煙看著他,為難地道:“一定要吾家說出來嗎?”
“對。你儘管說吧!”秦言堅定地點頭。
玉寒煙沉吟片刻,似乎在找一個不那麼難聽的詞語。想了一會兒,她搖頭道:“算了,還是不說了吧!”
秦言不甘心地道:“難道真有那麼差?”
玉寒煙笑而不答。
秦言看見快嘴阿甘就在不遠處晃悠,便衝他招了招手。
快嘴阿甘眼睛一亮,兩步並作兩步走過來,作揖道:“孫公子,玉仙子,兩日不見,過得可好?”
秦言指著兩名漸漸走遠的莊丁,開門見山地道:“看到那些評分了嗎?”
“看到了。嘿呀,不知道是哪位仁兄居然給‘天劍’賀連山評了丁下,這下子可有的瞧嘍……”
秦言打斷他眉飛色舞的感慨:“你覺得那兩個字寫得怎樣?”
阿甘問道:“哪兩個字?”
“就是‘丁下’那兩個字。”
阿甘看了看秦言的表情,眼珠滴溜溜一轉,笑道:“那兩個字一筆揮成,不走尋常道路,就好像一名絕世劍客,絲毫不掩筆下鋒芒,崢嶸之氣盡顯於其中,望一眼就叫人遍體生寒,冷汗涔涔而下啊!”
秦言給了他五十兩銀子,他歡天喜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