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行烈折向另一方,在一株老樹下停住。他的頸上殘留著一道血口,卻無暇再關注小竹,因為這時候秦言已經來到了他身前十步之處。
小竹停在原地,毫髮無傷,不過竹木劍已被從中削成了兩段。她看著劍上光滑的斷面,臉色漲紅,像是比揮出了千百劍還累,嘴裡發出輕輕的喘息。
另一道白色人影從後方飄來,落在秦言身邊,赫然是玉寒煙。
“玉姐姐!”陸瀟湘歡喜地叫了一聲,立時忘了眼前的危境,拔腿想要投入玉寒煙的懷抱,不過被忻仙一把按住。不遠處就是歌行烈呢,亂跑亂動就是找死。
秦言看著歌行烈咽喉部位的那道淺淺的血痕,視線上移,注視著那張熟悉的臉,微笑道:“我應該叫你小歌呢,還是‘彈指摘星’?”
“隨便你。”歌行烈輕輕哼了一聲,抵上秦言的目光,眼瞳裡彷彿有幽深的漩渦在旋轉,直欲將他的神魂也吸納進去。
秦言嘴角含笑,面上神情並無絲毫變化。
“我聽古前輩說,你是老一輩的幻術大師了。不過,若以我為敵的話,你老人家恐怕就選錯了對手……”他手中無劍,語氣平淡地跨出一步,就有一股森然劍氣奪鞘而出,彷彿整個人都化成了一柄鋒利的劍刃,凜然之氣襲面生寒。
歌行烈眼皮跳了跳,什麼也沒說,腳尖忽然在地面上一點,身形倒退著飛出去,如箭般扎入遠方的夜幕中。
“哈,跑了!連場面話都不說一句,真是個沒風度的膽小鬼!”秦言搖頭道。
玉寒煙微笑:“彈指摘星如果是個講風度的人,恐怕就沒機會活到現在了。”
“這種老怪物之間的事情,還是交給古前輩去打發吧。現在,我想知道……”秦言的目光落到三名女子臉上,“你們是怎麼回事?那張傳說中的地圖呢,找到了嗎?”
小竹淡淡地道:“沒有,被人拿走了。”
“哦。那還真是遺憾吶!”秦言發出一聲輕笑。他現在確定了心中的猜測,如果樹洞的那張地圖是小竹存放的話,那麼她跟那頭白猿也一定有著很深的關係了。如此一個隱患,真不能長留在身邊啊……
陸瀟湘可能從他略帶嘲弄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麼,忽然走到小竹前面,擋住了兩人交織的視線,忙亂地解釋道:“小竹以前的師父說過,他把地圖藏在這個地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找不到了,也許是時間過得太久了吧!”
“你不用向我解釋。”秦言淡然笑道,“你應該安慰小竹。”
“可是……”陸瀟湘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玉寒煙。玉寒煙看見她的眼神,微笑道:“怎麼了,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嗎?一會兒單獨告訴吾家好了。”
陸瀟湘點點頭,卻又想到玉姐姐平日裡都是唯秦師兄馬首是瞻,若是讓她知道小竹可能會對秦師兄不利,她絕對會第一個出手的!
糟糕了,這個也不能說……
這時秦言的注意力已經落到了忻仙身上:“忻姑娘,你大老遠地跑過來,卻一無所獲,是不是覺得很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