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這種烈酒,就要暢快淋漓,才能盡嘗其中滋味!”玉寒煙打斷她,又去舀第三碗。
秦言出聲提醒道:“師姐,不要喝太多了。”
宮雲袖也勸道:“這種酒的後勁有點大,玉仙子不要喝過頭……”
玉寒煙冷哼一聲,理也不理,又幹了一碗。
她面上漸漸浮起紅潮,眼眸亮晶晶的,額頭泌出了一層細汗。
秦言見她還要喝第四碗,連忙握住她的手腕,道:“別喝了!”
玉寒煙左手抓過來,把他手指一根一根扳開,微微喘著氣道:“不要攔我!”
她眼神迷離,已有了七八分醉意。秦言見她這副模樣,嘆了口氣,鬆手道:“那你就喝個痛快吧!”
他轉向宮雲袖,沉聲道:“這是什麼酒?”
宮雲袖打量著他臉色,小聲道:“神仙三日醉。”她眼神閃爍,分明是蓄謀已久,刻意而為。
秦言輕嘆一聲,不忍見玉寒煙爛醉如泥的模樣,站起身道:“今晚四更三刻,你跟我一起出門。”
“是!”宮雲袖唇角輕揚,終於忍不住露出欣然之色。
秦言往樓梯上走去,走到中途,忽又回頭道:“小竹,麻煩你照顧一下玉師姐,今晚你就陪她一起睡吧!”
“嗯。”小竹微微點頭。卻聽身邊一聲冷哼,陸瀟湘很不高興地撅起了小嘴。
夜半,月隱,四更三刻。
秦言一襲夜行衣,黑巾蒙面,與同樣一身黑衣的宮雲袖聯袂行出客棧,在黑夜中悄然潛往西南邊的鬼宅。
遠遠看見了那道坍塌了一大半的牆壁,秦言停下腳步,望了望天色,道:“我們在這裡等一會兒。”
古無之說黎明前一刻才是歌行烈破陣而出的時候,現在還有時間,越晚出手,越省力氣。
秦言和宮雲袖藏身於草叢之中,默默觀察著對面的情況。
坍塌的牆壁後黑漆漆的宅院,幽靜無聲,完全聽不到裡面的動靜。秦言的神念探測過去,只感覺到一股股森冷的氣流在淒厲嘶吼,彷彿要順杆而來動搖他的靈魂之火。他心生警兆,當即立斷地切斷了與那一縷神唸的聯絡。
好歹毒的陣法!
秦言心裡反而泛起喜色。這樣一樣,歌行烈他們更加討不了好去!
這時候宮雲袖忽然出聲道:“秦師兄,今晚月色不錯呢!”
“嗯?”秦言抬頭看了看天空。那見鬼的月亮在哪?
“呃,我是說,時間快到了。”
秦言搖搖頭。他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只要再多等一會,形勢將對己方更為有利。
風越來越冷了,兩人匍匐在草叢中的漆黑深處,沉著氣凝視前方,靜靜等待著那個時刻的到來。
忽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遠方傳來,前一瞬間猶在遠方,這一刻竟已來到宅院入口。
一共來了五個人。最前面的是一位一身短打的老者,然後是小孟嘗項豐朝,紅臉漢子鬱鴻風,一名白衣劍客,最後是個臉如殭屍的褐衣中年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