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衣漢子冷哼一聲,面上露出不屑之色。
秦言不以為意,笑道:“哦,兄臺是嫌我們藏頭露尾,不肯露出真面目,是嗎?哈,在這種地方,總是要謹慎一些的嘛!兄臺若是不高興這樣,我們可以揭下面巾,讓兄臺看個明白……”
他說著果真揭下面巾,不過卻不是為了給褐衣漢子看臉。柔軟的面巾經他手指一揚,頓時破碎成片片飛舞的蝴蝶,挾著尖銳風聲朝褐衣漢子面門射去。灌注了充分的靈力後,這些小小布片的鋒銳程度更勝精鐵。
褐衣漢子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他報以一聲輕嘿,人立原地不動,上身微微後仰,右臂一擺,從袖口中滑出一把匕首,帶起一道弧形光芒,迎向飛刺過來的十餘塊利刃般的布片。
刀光閃爍,如同巨石投入湖面,水波里破碎的月光。誰也看不清其中有多少道刀光,因為當你看清楚的時候,刀光已經穿過了你的喉嚨。
耀眼刀光亮起的同時,秦言也拔出了腰間的長劍。這是他特意為今晚的行動額外備的一把劍,劍身樸實無華,遠不及葉上秋露兇厲,也比葉上秋露要好控制得多。
褐衣漢子手臂疾舞,只在一眨眼間就製造出連續十一聲急促的顫響,將飛來的大部分佈片都擊落,而剩下幾片則貼著他面門飛過去了,沒能造成傷害。
的確是好刀法!
然而這一下子也耗費了他很多力氣,他料到對方必然會趁勢猛追,因此在擊飛布片後就立即往後退去,同時將匕首揮舞出一片炫目刀光,以作掩護。
他的想法是對的,只不過秦言的這一劍比他預料的要厲害十倍!
燦爛如碎月般的刀光後,一道更加驚人的亮光驟然暴起,在他來不及反應之際就貫穿了匕首的防禦圈,洞穿冰嶽、撕裂雲錦的劍氣,瞬間沒入他胸口,奪走了他所有的生機。
生命的最後一秒時光裡,褐衣漢子兩耳如遭悶雷轟鳴,眼前產生了天翻地覆、橫貫長空的雷霆朝自己劈來的錯覺。而雷霆終究還是劈了下來,他的意識也隨之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他死得不算冤。為了對付他這個不知來路的高手,秦言已是出了全力。
連站在他側後方的宮雲袖,也禁不住為那一瞬間塞天充地的殺氣所懾,喃喃道了句:“好快的劍……”語調微微發顫,到最後已是低不可聞。
她情不自禁地想,若是這一劍刺的是自己,自己又該如何應付?引頸就戮麼?
“哼,本來給你留了點說臺詞的時間,是你自己非要急著上路……”秦言低罵著,催動靈力,冰寒之氣透過劍身投入褐衣漢子的屍體內,將他血脈凍結。然後秦言蹲下去,在屍體衣服裡細細摸索了一遍。
除了幾張銀票,一顆療傷丹藥外,其他什麼也沒有。秦言把屍體全身都摸了個遍,仍沒有找到他想要的地圖。
他憤憤地斬斷褐衣漢子的手指,拿走了屍體最後仍緊握著的匕首。這匕首顯系選用上等緬鐵,經名匠精心鑄成的珍品,算是這一戰的最大收穫了。
他站起來,用力一跺,那已被凍成了冰疙瘩的屍體便轟然破裂,碎成一地冰片粉屑,經沙漠裡的風一吹,就飄飄蕩蕩地飛到遠方去了。
“看樣子歌師弟他們不是很順利。”
“為何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