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約黃昏後……他一個快入土的老傢伙,也跟我來這一套?”秦言牽起嘴角,“本少爺每天都很忙的,想必葉叔父的時間也很寶貴吧!你回去告訴他,不用等我。”
朱老吸了一口氣,陰惻惻地道:“年輕人,你可知江湖上多少豪傑想見二老爺一面而不得,不要以為會幾手花把勢就真的天下無敵了。二老爺抬舉你,你可別給臉不要臉!”
“老頭子,那你又是否知道,當今天下多少英雄想見我一面而沒有門路?若不是本少爺今天心情好,就衝你這幾句話,我也要打你個鼻血長流!”
“……”朱老不再說話,而是以一種看死人的眼光陰森森看著秦言。秦言冷哼一聲,轉身大步行開。
他走過閣樓前的廣場,即將邁入花園的時候,又聽見後面響起老傢伙澀啞的嗓音:“年輕人,我最後勸你一次,你可要想清楚嘍!有時候因為意氣而邁出的腳步,會把你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秦言腳步一頓,卻不回頭:“聽說過‘漠北飛龍’嗎?”
老頭子眼珠閃了閃,露出深思的神色。“漠北飛龍”這個外號,一聽就是來自塞外貧瘠苦寒之地——對了,那年就有一個人從西方過來……
“浩蕩青冥長歌笑,萬古洪荒我獨行!‘漠北飛龍’孫長歌,我就是他罩著的——”餘韻猶在空中迴盪,秦言的身形已沒入繁盛的花叢中,只留下朱姓老者駐留於原地,猶在喃喃唸叨,皺眉苦思。
“孫長歌,難道是他?不可能啊……”
花間小徑中,秦言低頭緩緩踱著步,腳步聲慢慢分化,又一生二,變作了兩個人的聲音。只是這異狀未能引起他的注意,他依然踽踽漫步,神思不屬。
直到身後之人受不了這股壓抑,沒趣地叫出聲來:“大叔,為何突然安靜得像個鄰家女孩?人家跟了你這麼久,難道你一點都沒發現麼?”
秦言淡淡地道:“我只想看看,你一直能跟到哪兒。”
忻仙在他身後發出清脆的笑聲:“別低估了人家的膽量,我可一直要跟著你回家哦!”
“我不會讓你進門的。”
“大叔,別這麼狠心嘛!難道你就不好奇麼,我這麼一路悄悄跟著你,說不定是突然對你有意思了哦,你就真的忍心拒絕人家?”
秦言哼了一聲,答非所問地道:“李躍怎麼樣了?”
忻仙一驚,隨即撇撇嘴道:“沒意思,你就不知道配合一下嗎。”
“哈!若不是想要找個庇佑,你哪會有耐心跟我這麼久。說吧,你把他怎麼樣了?”
“也沒怎麼樣,只是割了他的是非根,讓他從此不能再風流了而已。嘿嘿!想想他昨天晚上對我做的事,人家已經算是很仁慈了。要不是看在飄零哥哥的面子上呀,人家非取了他性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