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感覺到任何靈力、真氣的流動,就那麼自然而然的,好像是玉珠自己跑了出來。
玉珠升出湖面,緩緩平移,落到了秦言手中。他才回過神,心頭狂跳不止。不是因為找到了忻仙看得很珍貴的東西,而是因為葉星河什麼也沒做就讓玉珠落到他手中。哪怕葉星河劈山填海、用真氣將整個湖烤乾他都不會如此震驚,只有這般輕描淡寫、空生無相的無為,才是真正超出他理解的境界。
他握著玉珠,轉頭去看葉星河,只見她仍是一副淡然微笑的模樣,好像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秦言就在她身邊,也的確沒感覺到她出手。他不明白她是怎麼做到的,這等神通實在讓他驚駭,難道她已經達到了神話中寧靜般若的大自在境界?
哪怕是血狼僧,也無法給予秦言如此大的震撼。他怔怔瞧著葉星河,心中諸念紛雜。
葉星河發現了他的不對勁,稍稍偏開視線,問道:“怎麼了?”
秦言本想直接發問,但幾個念頭閃過,讓他遏制住了好奇,搖搖頭道:“沒什麼……我是想讓你把她身體弄乾,這珠子還是讓她自己來找比較好……”
葉星河笑道:“這種事情你自己就能做,何必找我幫忙呢?”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
“你若境界到了,就能以慈悲之心摒除情\/欲,為了救人,些許肉體間的接觸不算什麼。”
秦言有些氣惱地想,這傢伙要幹不幹,偏偏還勸唆本少爺自己動手,不會是懷著什麼低階的惡趣味吧?
他輕輕哼了一聲,道:“我佛心不堅,沒有葉師姐你的境界高,就請葉師姐發發善心,幫我這個忙吧!”
葉星河不言不語,只是微笑地看著他。
秦言也惱了,他乾脆扭過頭去,冷聲道:“葉師姐剛才說了那麼多慈悲的道理,難道都是假的嗎?哼!你若真覺得肉體間的接觸不算什麼,怎麼不去找幾個男人體驗一把,也算是從紅塵中磨礪道心呢?”
回應他的,只是良久的沉默。
秦言重重哼了一聲,見葉星河仍沒有出手的意思,而忻仙的臉色更呈現出一種病態嬌媚的酡紅。他想了想,只好伸手扶住忻仙的兩臂,慢慢將真氣傳遞過去。
白色的水汽茫茫升起,氤氳著將兩人的身軀包裹起來,再望不見其中驚豔的一角。
這一夜,直到秦言回房,昏昏沉沉入夢,也忘不了那時所見的情景。白衣勝雪的女子,晶瑩幽靜的雙眸,窈窕誘人的嬌軀,隔著迷霧若隱若現,任憑他清心束靈也揮之不去,徹夜在眼前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