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跟他學劍?”
通藏以為自家老爺的劍術已然是世間第一等,而夫子雖然名聲更大,但他說到底也只是個讀書人,教他們練劍?成不成啊。
“我感覺可以。”
曹霜露自己也說不清楚,但心底卻有種異樣的感覺,那種感覺在告訴他一定要答應。
晚課結束之後十一先生搶先跟到了夫子身旁。
“歐陽蘇下山去了,這小子走的時候都沒跟我打聲招呼,夫子您知道這事麼?”
“知道。”
夫子一看十一先生湊過來便知道他要問起這事,頓覺一陣麻煩。
“往北邊去了。”
“往北——夫子您知道?”
十一先生登時一愣。
“歐陽蘇是修行的奇才,既然他想多多磨練,咱們總不能一直壓著他吧。”
“我也不是不願意他修行,可是咱們書院裡在修行一途上哪裡有幾個順當的啊,爛柯山那個聖女回了北疆本以為歐陽蘇也就能慢慢斷了念想,誰知他現在——”
“你是怕他走上武夫子的老路?”
“武夫子,小師叔,二十先生,哪一個不是如此啊,我能不擔心麼?”
“恐怕這就是書院的命,也是他們的命。”
夫子停了下來嘆息道。
自書院成立以來,文榜之上常有書院中人上榜,而書院有教無類,六藝皆修,按著常理武榜之上也該有其一席之地,但書院中的修行者,走到高處一如夜空中的流星,璀璨,卻短暫。
這在書院裡便慢慢成了一種忌諱,即便有修行之人,也鮮有走上修行之途的了。
然而到了歐陽蘇這一輩,他竟然還要為了修行北上,這如何能讓十一先生放心的下。
“人各有福,咱們還是別太操心了。”
夫子寬慰了十一先生一句之後便先行離開。
書院中最有修行天賦之人好似被命運詛咒了一般,十一先生方才提到的武夫子,小師叔,二十先生,無不是他們那一代中的修行翹楚,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鋒芒太盛必將斷之,他們的人生太過短暫,短的甚至都沒有在人們的記憶中留下痕跡。
但,十一先生這次的擔心似乎有些多餘,若是早些時候歐陽蘇的確是書院修行天賦最高,但現在不一樣了。
特別是曹霜露帶著那極為熟悉的氣運上山之後。